“余掌柜,布店该进新货了。”小伙计望着紧无稍有的几批布再次催促余大寿。
“哎——实在是没有银子购新货!”余大寿坐在一边发愁,他知道自己寻花问柳几乎把银子花光了。他痛恨丽春院的老鸨,更痛恨阿红姑娘,因为一连几天他去丽春院都被赶了出来。
“吁——”车夫喊了一声,一辆马车停到布店门前。丽春院的老鸨带着两个彪形大汉来到余大寿面前。
“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每次找阿红姑娘银子减半,老娘照顾你这么多,不几天就欠了老娘几百两银子,阿红姑娘是你白用的?”老鸨指着余大寿的鼻子尖叫嚷。
“大姐姐,在宽限几天,等我赚了钱一定还你。”余大寿急忙赔礼道歉。
“你进新布匹的本钱都没有,拿啥来还?小子们,把这值钱的东西全拿去。”老鸨怒气满面,一点儿照顾的意思也没有。
两个彪形大汉二话不说,七手八脚就开始往马车上装仅有的几批布。
“大姐姐高抬贵手,留给小子一匹布作为饭钱吧!”余大寿跪在地上,抱住老鸨的腿苦苦哀求。
“滚开,看你个穷酸样儿,老娘不想再见到你!”老鸨用脚踢开余大寿,就像踢开路上的干硬臭粪一样。
“驾——”车夫一声喊,马车拉着余大寿心痛的几批布走了。
余大寿傻傻地站在布店门前,两只小老鼠眼慢慢落下几滴悲伤的咸泪。
小伙计知道自己跟着余掌柜白白干了几个月,工钱确定拿不到了。小伙计长长叹了一口气,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就是他寻花问柳的下场。不过好人未必有好报,坏人未必没有好运气,余大寿心里并不服气。
“我该回老家了。”余大寿自言自语说了一句。但他又无脸回老家,因为他曾经在乡亲们面前夸下海口,非混出个人模狗样才荣归故乡。可他现在混成了狗熊样,他实在是不甘心。
余大寿两手空空的胡乱走着,希望天上能掉个馅饼给他吃。这个机会也不是不可能没有。
余大寿风餐露宿的走了大半月,模样活像个讨饭的叫花子,也像个不知好歹的半疯子,他实在是累的抬不起脚步了,不得不靠在路边的大树下喘口粗气。
余大寿轻轻哭了一声,好像刚刚死了亲娘。
“这里的风景真美啦!”一辆彩车远远驶过来,彩车的门帘里露出了一个美丽的少女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