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剑缓缓显现。淡淡的晶莹从中透出。如同一柄晶莹剔透的美玉一般斜刺向半空。
只是此时的细剑并非像上一支那样透着异样的毫芒。其上的能量仿佛递减了许多。
待那细剑被抽离出來。邪无垠嶙峋的身体在半空中晃了晃。双脚无力地点在半空中。废了多时才稳住身形。原本炯炯有神的双眸此时渐渐泛起一丝灰白。其中透着一股死寂。
“竟然又凝出了一柄细剑。”艾思宇呆滞在半空中的身体随着那只细剑的出现一阵抖动。刚刚的一切还历历在目。这老者虽然重伤。却接下了自己最强的一击。可见这细剑何其恐怖。
“杀。今晚必将踏平邪宗。”消瘦的身体在半空中怔了怔。目光在邪无垠身上扫了眼。冷冷地一声厉喝再次传出。消瘦的身体那一刻爆涌出一股劲猛的气浪。将那少年映衬的如同王者一般霸气。
手中青蟒随意挥动。劈砍在半空中。几道战技接二连三轰出。看似杂乱无章。却又都是直奔老者死穴而去。
邪无垠依旧劈砍着手中的细剑。一道道细若游丝的能量匹练从中爆出。撕裂着一团团砸來的能量。
但。那道嶙峋的身体随着这般厮杀。早已晃动不稳。原本温润的脸上此时已密布细密的皱纹。此时看起來更像一个平凡无奇的老者。
老者立于半空中。尽可能支起佝偻的身体。凭借着那柄细剑抵抗着几人的拼杀。
“已是樯橹之末了。老先生走好。我很是敬佩你的男儿气概。但是六宗必须消失在第一重天。这片人与神掺杂的世界需要一份干净。”艾思宇停下手中的青蟒。眼眸在那老者聚在那老者身上。心底不由得一阵呢喃。老者自始至终都在拼死殊杀着。为的便是保卫这个家园。
此时的艾思宇想的更多的是刚刚地面上那个青年所说的那些话:“这些自以为是的正派之人。你们那个不是满手鲜血。那个不是yín_luàn无常。我邪宗虽然功法邪意。却也不愿与其余五宗为伍。尽可能少杀戮。尽可能不失修神者的本心。”
是啊。这少年所说的又有什么不对。自己这般大张旗鼓來剿杀六宗。为的不还是自己想要的上古子玉。这般杀戮下。唯一一个能叫自己有所心安的理由便是这六宗惨无人道。肆意屠杀。给这片人神混杂的修神界太多的污染。不出不快。而这邪宗近年來却不与五宗为伍。少有杀戮。
为此。在面对那少年的这番话语。艾思宇彻底无以回应。一时间自己的信念开始动摇。开始挣扎于正与邪的边缘。究竟什么是正。究竟什么又是邪。六宗屠杀众生为邪。为世人所不齿。但。自己带着这些青年才俊。屠杀之人不下于万数。自己又算什么。自己又怎么配说得这般大义凌然。
“正与邪。善与恶。谁又能分清。所谓的正不过是为了少数人服务。所谓的邪不过是触动了多人的利益。源于本心。做我自己足矣。”心底一阵沉吟。嘴角渐渐多出一丝苦笑。摇了摇头。提着青蟒。急速调动体内的能量。一道战技再次凝成。
远处的张昊几人。略作喘息。体内能量又是一阵翻涌。一道道战技被轰出。
战技疾风骤雨般刺落在半空中。向邪无垠砸去。
邪无垠此时举措很是被动。拼命地劈砍着细剑。不断斩落刺來的战技。
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在五人这般厮杀下。邪无垠还是败落了下來。嶙峋的身体拄着细剑。勉强地支撑在地面上。但。那双泛着灰白的双眼死死地顶着几人。看着那一张张青涩的面容。脸上多出一抹固执。欲要提起细剑再战上一番。
但。时过境迁。大势已去。几道能量战技轰來。从其身旁擦边而过。
“这老者的左手臂。”那几道战技擦着邪无垠的左手臂掠过。看那左手臂竟然轻飘飘地晃动起來。沒有丝毫阻力。任凭那道战技穿透。
艾思宇看到这一切。心头不由得一惊。愕然的眼眸又望向老者的下身。那里。几道战技随意穿透。根本就沒有遇到半点阻碍。仿佛那里沒有双腿一般。
此时的地面上。一阵阵死寂弥漫开來。众人屏气凝神望着半空中的一切。无论是邪宗之人还是青年才俊。对于这老者的坚持。心底都是极为佩服。看着那一道道呼啸而过的战技。众人神色随之变化着。
“够了吧。你们这些伪君子。一个个道貌岸然的家伙。”正在众人凝视夜空之时。一道身影从人群中走出。径直向夜空中走去。满是责备的冷喝带着无尽的愤怒回荡在夜空中。
艾思宇目光望去。那人正是刚刚说出那番道理的少年。此时的少年。衣衫褴褛。气息浮躁。刺目的鲜血如同墨渍般泼在身上。显然刚刚经历过一场厮杀。
少年踏空而行。观其气息实力不过神灵之境。但这样的但是却远超乎艾思宇的预料。
“够了吧。我邪宗虽然身为六宗之一。可这百年來在我父亲的带领下。世人皆知。邪宗已不再向以往那般。我邪宗弟子很少厮杀于尘世间。我们固守自封。隐于邪都。很少过问世事。难道就为了你们口口声声所说的为了正义。为了修神界的清净。就要肆意地屠杀如此多的人吗。”
少年脚步踏在虚空。在众人注视下向邪无垠走去。此时的艾思宇方知这少年竟是邪无垠的儿子。
“父亲。叫你受累了。儿子不争气。沒能体内分忧解难。”那少年靠近邪无垠身前。看着父亲此时的这幅狼狈样。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