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思宇呆滞地看着这一切,看着那黑衣人做完这一切,也看着那女子躺在那里未有丝毫正在。
自始至终那女子都沒有做过半分挣扎,那双斜视的眼眸中始终都被一种无助所充斥着,那是一种对生的无助。
那种无助对于艾思宇來说太过熟悉,自己几次所经历过的屠杀都有着这种眼神出现。
目光在这片夜幕下扫视片刻,这一切场景是那般熟悉,这分明就是华西村,远处月色下的那个朦胧轮廓,这一群群朴实无华的村民,还有那在宁静不过的景象,但这一切在眼前却是那般真实,真实的叫人心生寒意,血液在那一刻已变得如同冰水一般泛着刺骨的寒意。
艾思宇呆滞地看着这一切,满目血色,满目肠体器脏,无数飞溅的鲜血如同雨滴一般洒落在这片天地,漆黑的夜色下,点滴星华泛着些许柔和的光,刺痛着那双深邃的眼眸。
不过片刻,那几个突然而至的黑衣人竟将这近百人的村民尽数斩杀,艾思宇呆呆得站在那里还未反应过來,这一切显得太过突然。
“不要,”待艾思宇回过神來,终于知道眼前发生了什么,但一切都为时已晚。
一个黑衣人手中泛着淡淡黄色的毫茫的长剑,自半空中斜劈下,一名老者略显佝偻的身体随着长剑劈下从脖颈间写断裂开,森白色的几根肋骨霎时间被溢出的鲜血所覆盖。
另一侧一个黑衣人提在手中的两只巨锤,在半空中霍霍生风,有些肥胖的身体在地面上旋转几周后,身体移至一个孩童身前,硕大的巨锤在半空中泛起一阵凄寒的光,径直向那孩童头部砸去,幼小的头颅在两锤之间迸出数道血花,顷刻间化为一片粉碎粘连在两个铁锤上。
无尽的乳白色和着一股股鲜红从两锤只间散落下來,孩童的下半身在地面上一阵抽搐,小脚向后退出几步,最后跌跌撞撞地倒在地上,倒在地上的那道小巧的身体又是一阵抽搐,整颗头颅都被铁锤砸了下去,只剩下半截脖颈如同腐肉一般滴挂着,一注注鲜血从脖颈断口处喷涌出,年轻幼小的身躯在一瞬间失去生机。
“不可以,你们这帮畜牲,”艾思宇双手紧握,巨大的力道令得指甲都已刺入手心内,一滴滴鲜血随着双手的用力不断从指缝间渗出。
但任凭自己如何嘶喊,如何挣扎,这具身体如同凝固在地面上一般无法移动半分。
身体发出的抖动,早已无法抑制,华西村的一切自己是亲眼所见的,但当身临其境之时,却是令得自己心底泛起无尽的惧怕,一种源自于灵魂深处的惧怕。
“怎么会这样,这就是修神繁衍的结果吗,这就是得了修神之力后所做的一切吗,”艾思宇呆滞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听着近在耳边的哭喊,痛乎,绝望,心底反复追问着自己,不知这条自己苦苦追寻的修神之路是否如同自己想象的那般。
硕大的村口,此时已变成一片人间地狱,无尽的鲜血肆意地洒在这片流过无数汗水的土地上,近乎屠杀的战争在几分钟内便宣告结束。
空寂的夜空下,不远处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呆呆地直立在那片血海中,女孩目光中不再含有丝毫情感,目光落及周身。
到处都是鲜血,死尸,头颅随意地滚落在地面上,无数道肠体断断续续地拉扯在周边,如同一团杂乱的绳索一般毫无头绪。
女孩白皙的右手似在紧握着什么,定神细视才看清,那女孩手中紧紧攥着一只小手,小手的尽头是一个不足半尺长的手臂。
艾思宇看到这里,眼角流出的已不再是泪而是一种粘稠的鲜血,那女孩刚刚还拉着的一个小男孩此时已不知了踪迹,剩余的那半截手臂末端齐齐地断裂着,似乎被人用利器瞬间砍断一般。
那几个刚刚杀戮完的黑衣人目光在那小女孩身上扫视一番,不由得露出一丝异常邪恶的笑。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目光都凝聚在那女孩身上,投射出的目光中不由得多出一份浓烈的灼热。
“畜牲,我艾思宇立下誓言,定要灭了你这个邪教,”小女孩带着绝望的撕痛声回荡在这片空间,不多时,那几个黑衣人颇为满意地向村中闪去,只留下一道瘦小的尸体,那尸体苍老的如同老妪一般,随着黑衣人的前行,艾思宇竟发现自己身体不移自动,竟跟着那几人一步步前行,几个黑衣人速度奇快,带着无尽的寒风掠至一处院落。
落至院门处,大脚飞出,院门应声化作无数木屑纷飞在半空中。
“叔叔,你找谁,”院门破碎的那是瞬间,一道稚嫩的声音在另一端回荡。
领头的那个黑衣人神色未有丝毫情感变化,右手伸出死死地掐住男孩的脖颈,左手冠以巨大力道径直向那男孩腹部刺去。
男孩脸上还挂着那道稚嫩的笑,那满是天真的笑在那一刻急速定格,一个血洞出现在男孩腹部,汨汨的体液和着细碎的器脏从血洞中流淌出。
那黑衣人将男孩随意地丢在地面上,目光在这座院落随意地扫视一眼,带着一阵狂妄的笑随着几人离开。
那几人如同看不见身后的艾思宇一般,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向另一处院落走去,艾思宇呆滞地站在那里,看着那个男孩,那张面孔,那道笑容自己此生无法遗忘,心头还依稀记得那日男孩拉着自己安慰自己的话语。
“哥哥,不要哭,母亲说过,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要学会坚强,我们是男人,男人要有男人的样,男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