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梦蝶淡淡一笑,从楚寒的手中拿过剪报,看着简报上那湖边的弃尸照片,荀梦蝶轻轻的叹了口气,道“我有什么资格恨我的家人,他们这么做也是为了我们好,他们怎么会知道这种教育方式,会给我带来这么大的伤害,这只不过是意外情况,看我的哥哥姐姐们,他们不就都很好吗?虽然我心里忍不住要怪他们,可是我也明白,当初要不是我懦弱,我胆小的话,也许我早就给丁桦报仇了,甚至如果我接到丁桦电话的同时,就告诉了父母这件事,也许丁桦也不会死,所以这件事我也有很大的责任,比起怪家里人,我更怪我自己,所以……我不恨家里人,我很爱他们,也很尊重他们,但是这件事是我自己的事,当初我因为懦弱,没有让家里人管,那现在我就要对我当初的懦弱负责,不会让任何人插手。!>等这件事情一完,我会告诉家里人全部的事情经过,到时候会怎么样,就到时候再说吧。”
楚寒看得出荀梦蝶说的是实话,比起家里人,她更痛恨她自己,恐怕早在十九岁生日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将丁桦的死,归结到了自己的身上,认为一切都是自己的责任,这已经在她的心中留下了一个深深的阴影,以荀梦蝶这么固执的性格,想要抹去这个阴影,也就只有等她将这个事件了解了。
可是楚寒总觉得很奇怪,当年那个地下帮派,既然了解到荀梦蝶的身份不一般,因而来到了京城避难,那对于这个让他们不得不离乡背井的人,应该记忆深刻才对,就算调查不到荀梦蝶的身世,也应该可以知道荀梦蝶的长相吧?难道就只有当初威胁警告荀梦蝶的那两个混混知道吗?怎么可能?堂堂地级市的副局长,会只跟两个小混混交代荀梦蝶的样貌吗?就算是,那个帮派的老大,怎么可能不去问问那两个混混荀梦蝶的样貌呢?
一年前那个副局长下马,以这个帮派老大的警惕性,也应该能够联想到什么了,肯定也会有所防备,可是听荀梦蝶的意思,好像这个帮派老大什么都没做,她还在按部就班的实施着自己的计划,难道说当初荀梦蝶拉副局长下马的手段很高明,没有让对方联想到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吗?
楚寒总觉得心头有着隐隐的不安,抬头问道“梦蝶,你能告诉我,你最后打算用什么办法对付当年杀害丁桦的人吗?”
荀梦蝶微微皱了皱眉,道“小叔,我说过,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别人插手,你已经知道很多了,足够跟老头子交差了。|而且刚才你不是也说了吗?只有一个问题,这第二个问题,我可以选择不回答吧?”
楚寒一愣,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好吧,当我没问,那你好自为之,我不打扰了。”
“好,那我也不送了,我要休息一会,你跟秦小姐自便吧。”说完,荀梦蝶将剪报放回了本子里,躺到了床上,闭上了眼睛。
楚寒心头暗暗叹了口气,也没再说话,站起身来,开门走出了卧室,替荀梦蝶关上了房门,只见秦霜这时候,正坐在沙发上,无聊的看着杂志,看到楚寒出来,秦霜笑吟吟的站了起来,问道“说完了?”
楚寒轻轻的点了点头,走到秦霜身前,问道“你都听到了吧?”
“听到什么?”秦霜大眼睛移到一边,笑眯眯的问道
楚寒白了秦霜一眼,道“行了,别装了,你不是经过药浴改善五觉,是我们常人的百倍吗?你要想听到的话,别说到里屋,就算是我们走到楼下去说,你也一样听得到。”
秦霜合上了杂志,站起来一边往门外走,一边说道“走吧,人家不欢迎我们,留在这里让人讨厌啊?”说完,开门走了出去。
楚寒跟着秦霜一路走到了楼下,上车之后,秦霜一边系上安全带,一边问道“现在回荀老那去吗?”
楚寒也系上安全带,纳闷的看着秦霜,问道“难道你就一点不好奇吗?”
“好奇什么?好奇她要以什么样的方法去报复,还是好奇风炎帮为什么没有察觉到荀梦蝶的身份?”秦霜笑呵呵的反问道
楚寒一愣,随即便明白了过来,笑道“看来你已经调查过了?”
秦霜耸了耸肩,说道“用不着调查,这件事我知道,当时我已经当了两年的法医,对于调查一些非自然死亡的受害者,有点上瘾,知道了这件案子之后,我觉得有点奇怪,就调查了一下。不过当时我并没有调查出太多,只是知道了是谁杀害了丁桦,是谁暗中包庇,但是关于荀梦蝶这一环,我还真不知道。不过她这么一说,倒是把我以前觉得奇怪的疑点都连起来了。”
楚寒微微皱了皱眉,问道“你既然知道是谁杀害了丁桦,你为什么没有去说?”
“我说什么?我只是好奇而已,我可没有义务和责任帮别人讨回公道,我只要知道事情的始末就够了,至于其他事情,不在我管辖范围之内,再说,如果我帮她讨回了公道,还怎么会有荀梦蝶这三年来的努力呢?”秦霜回答道
楚寒长叹道“我的爷爷啊,你这个性格实在是……算了算了,这也不能怪你,你刚才说的风炎帮是怎么回事?”
“风炎帮是当年胡江省的一霸,烧杀掳掠无恶不作,在清河市中最出名的并不是他们的帮主,而是荀梦蝶的那个仇人,叫炎东,他是风炎帮的创帮人之一,也是风炎帮的元老,当年在清河市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风炎帮因为管理着整个胡江省的地下黑道,势力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