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郑晓五手指的方向,所有人的目光再度投向刚刚那场战局的正中心,此刻红海已退尘埃落定,而在尘埃之中两道人影也渐渐浮现在众人眼前。
的确是两道人影,一高一矮。更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一个站着,另一个跪着,只不过随着红光消散黑暗袭来,众人并不能分清楚到底哪个是陆一凡?哪个是苏邪。
“我们过去!”
随着柳三刀的一声暴喝,突然反应过来的纪原等人赶忙动身朝着战局中心的两道身影爆射而去,紧随在之后的是黑袍和石天以及东方宿、东华宫四仙尊等苏邪的亲信,跟在最后的才是脸色复杂的君无戒和唐羽儿。
待众人冲到切近才重新看清了一片废墟之中的两个人,眼前一幕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一切和刚才众人的推测截然相反,唯有韩灵儿的“胡言乱语”一语成谶。
一片废墟之中,陆一凡身子笔直地站在半跪在地的苏邪面前,陆一凡手持冥远剑紧紧地贴在苏邪的脖子上,而苏邪的一对靖海神刺则是随意地插在远处的泥土中,黯淡无光就像是此刻它们的主人一样。
“你输了!”陆一凡剑指苏邪,冷冷地说道。
面对陆一凡的挟持,苏邪瘫软在地面如死灰,一双无精打采的眼睛愣愣地望着眼前陆一凡那双血淋淋的腿,没有人知道此刻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也没有知道此刻满身血污的苏邪究竟还能继续支撑多久。
“陆一凡,你敢伤我家公子……”
“站住!”不等惊慌失措的黑袍冲上前去推开陆一凡,柳三刀已是抽刀横在他面前,双目冷厉地说道,“听清楚什么叫决一死战,现在生死未分便是战局未止,你敢插手那就是破坏规矩。”
“坏你规矩又如何?”石天怒声喝道。
“这里君教主地位最高,他刚才的话已经说的明白,你现在胆敢坏规矩,岂不是把君教主说得话当放屁?”玉楼反应极快,他知道现在陆一凡伤势颇重,当然黑袍和石天联合东方宿等人用强,以他们现在几人的力量怕是难以抗衡,因此一开口便将实力最强的君无戒拉下水。
玉楼此话一出,君无戒饶是不想趟这趟浑水此刻也不得不站出来,更何况此刻君无戒的心里是不希望陆一凡和苏邪同时活在世上的。君无戒脸色一沉,点头道:“玉楼小子所言不虚,现在若是有人敢破坏规矩,那就是等于不把老头子我放在眼里,如果不把我放在眼里,那就休怪老夫不讲情分。”
君无戒此言一出,活下来的魔域高手便是纷纷上前,以壮声势。黑袍和石天二人即便心中焦急,此刻却也无可奈何不敢造次,毕竟其一君无戒不是吃素的,其二此刻苏邪还在陆一凡的剑下。
“你的靖海三诀在我的诛魂功法面前,不堪一击!”陆一凡无情地打击着心灰意冷的苏邪,冷笑道,“今日便是我替死去之人报仇雪恨的时候。”
苏邪默默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陆一凡,嘴角扬起一丝不屑的冷笑,但却并未再说些什么。
“不要杀他!”玉凤突然从人群后冲出来直接跪倒在陆一凡面前,苦苦乞求道,“日后苏邪公子不会再和陆宗主作对,我也愿意交出祁家商会会长之位,只求陆宗主能放苏邪公子一命……”
“你干什么?”韩城目光诧异地看着玉凤,不解地问道,“你这是在……在求陆一凡?”
“是!”玉凤不加避讳地承认道,接着再度朝着陆一凡叩拜道,“我求求陆宗主,我求求陆宗主放苏邪公子一马……”
“现在苏邪败了你才肯出来求人?”谢云毫不领情地冷喝道,“当初在卓狼草原你们设计将我魂宗上万弟子置于死地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放我们一马?你们暗通东方宿和圣域各大宗门围剿魂宗杀上西皇山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放我们一马?你们赶尽杀绝,苏邪联合五域高手追杀我们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放我们一马?你们在杀罗秀、楚鼎、黎暮、百里风、江逸、秦清羽他们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放他们一马?你们在抛陆家族人坟墓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放过他们一马?现在苏邪败了,你想求我们放他一马?天底下哪有这种便宜的好事?放他一马?哼!如果放过他那我们怎么对得起那些死去的兄弟?又怎么对得起今天死在这场战局中的无辜百姓?如果不是苏邪欺人太甚非要赶尽杀绝,今日又何以变成这般局面?”
看着玉凤被谢云指着鼻子训斥,玉楼的心里也是五味陈杂不知该如何是好。
玉凤只管听着也不反驳,待谢云骂完之后,她继续朝着陆一凡哭求道:“陆宗主,你与苏邪公子各有胜负,若说有人死伤我们双方其实都死伤惨重,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我求求你放过苏邪公子……”
“放过他?”陆一凡冷眼盯着目无表情的苏邪,嘴角突然扬起一抹不屑的冷笑,他用剑抵着苏邪的脖子,冷声道,“可以,只不过我要他自己求我!”
陆一凡此话一出,柳三刀和黑袍双方人马同时脸色一变。玉楼急声道:“一凡,放虎归山后患无穷,你要三思……”
“靖无邪,你只要给我和我死去的兄弟磕三百个响头,并求求我,我或许可以放过你。”陆一凡并不理会玉楼的劝阻,因为他心中太了解苏邪的性子,是绝不可能向自己求情的,他现在所要做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