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年之中的确发生了许多事,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不如中皇陛下问我……”
“那就从头说起!”陆一凡眉头一皱,对于刘棠的偷奸耍滑似乎颇为恼怒,“从现在开始我不想再听到一句废话。你若不知道该怎么说那我就给你提个醒,我与风成凰见面的前一天我和韩城、苏士元明明已经商定好了一切,可后来为什么又全都变了?韩城和苏士元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
“嘭!”不等刘棠再找借口搪塞,陆一凡已是极为不耐的一掌拍在了桌上,吓得刘棠赶忙惊呼道:“苏邪!是苏邪!这一切都是苏邪搞的鬼……”在陆一凡审视的目光下刘棠再也不敢有所隐瞒,颤颤巍巍地将他所知道的一切尽可能详尽的告诉了陆一凡,而陆一凡的脸色也随着刘棠的讲述由最开始的疑惑渐渐变成凝重,由凝重变成悲伤,再有悲伤变成愤怒,最后神色已是复杂到难以用言语来形容,此时此刻的陆一凡心中五味陈杂,刘棠口中所说的每一句话在他听来都如同钢针一般,一下下地狠狠刺入自己的心底。直到这个时候,陆一凡才突然意识到原来在自己昏睡的这半年多的时间内,五域之中竟是发生了这么多出人意料的大事。
刘棠从晌午一直讲到傍晚,直到天色擦黑他才将脑中所能想到的一切有关陆一凡和魂宗、苏邪等人的事情全部倒出。房间内没有掌灯,天边一缕的晚霞透过墙上一尺见方的木窗倾斜而入,变成了房间内唯一的一丝光亮,昏暗之中即便刘棠就坐在陆一凡身旁,他也难以看清楚此刻陆一凡脸上究竟是一副怎样的表情。
无尽的沉默一直延续了近一个时辰,紧张不已的刘棠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对于身旁的陆一凡,他却是连一点动静都察觉不到,此刻房间内已是彻底变成了一片漆黑,陆一凡突然喃喃自语道:“风成凰死了,所有人都认定是我杀了他,兽域上下如今视我为第一仇敌……魂宗被圣域各大宗门围剿如今已经荡然无存,东方宿又回到圣域主持宗门大局,魂宗弟子死走逃亡下落不明,即使还活着的至今也仍在承受着各大宗门联合追杀……领皇废了岳父大人的官职,韩城和苏士元成了朝堂新贵,他们联合青红商会解决了陆家商会引起的民变,而圣域百姓更是将我陆一凡视为奸恶狗贼……玉楼不再是祁家商会的继承人,玉凤反而摇身一变成了如今的祁家商会的会长,而且祁家商会还悬赏三千万金贝要买我的人头……灵域有了新教主,灵镜谷衰败,灵域皇族宣告天下与我划清界限……原来……现在的我已经变成了众矢之的,五域之中人人喊打的丧家之犬……”
“中皇……陆宗主,你是暂时时运不济罢了,我相信你早晚有一天会东山再起。”刘棠本想继续称呼陆一凡为“中皇陛下”,但听到此刻陆一凡那悲怆万分的语气,又急忙改口。
“我魂宗……”陆一凡猛地抬起头来一双闪烁着精光地眸子在漆黑的房间内显得异常明亮,“到底死了多少兄弟?”
刘棠闻言一愣,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自己干瘪的嘴唇,神色为难地苦笑道:“陆宗主,也许你应该问魂宗现在还有几个人没死……据我所知,十二月初一随着陆宗主来卓狼草原的一万魂宗弟子几乎是全部命丧于此,传闻说东方教主,哦不是!是东方宿带人攻上西皇山之后,将魂宗杀了一个鸡犬不留……”刘棠远在北疆,对于圣域其他地方发生的事大都是道听途说,并未亲眼见证。
陆一凡双拳紧紧地攥在一起,咬牙切齿的低声喝道:“苏邪、东方宿,算你们狠!我陆一凡发誓自此与你们势不两立,不共戴天!还有苏士元、韩城,你们这两个吃里扒外的奸贼……”
“其实这件事也不能全怪苏大人和韩大人……”刘棠咽了一口吐沫,试探着小声劝慰道,“事先谁也不知道苏邪公子就是苏士元大人的义子……”
“可后来黑袍来边卫府找苏士元的时候,这一切你们就已经全部知晓了。”陆一凡沉声道,“后来苏士元伺机拉拢韩城,其实你们早就已经暗通苟合,事先设好了局故意在我面前演戏,目的就是为了引我上套。”
刘棠闻言一惊,慌忙跪倒在地上,对着陆一凡连连磕头道:“陆宗主,此事与小人绝没有半点关系,小人无权无势,我也只能奉命行事,要不然苏士元和韩城一定会先杀了我。”
“我夫人现在何处?”陆一凡凝声道,“你刚刚不是说我夫人是在边卫府被苏邪设计抓走的吗?你可知道他们把我夫人和柳三刀带到哪去了?”
“应该是带回金陵城了。”刘棠犹犹豫豫地说道,“我不过是个小小的边卫府旗主,很多事他们又岂会让我这个芝麻绿豆般的小角色知道……”
听到刘棠的话,陆一凡突然仰起头来微闭着眼睛,口中不禁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而与此同时两行清泪也顺着他的眼角滑落下来。陆一凡此刻心情复杂之极,一个又一个太过震撼的消息令他此刻难以静下心来慢慢理清头绪,仰天,心想道:“我身为一宗之主令魂宗惨遭屠戮,却难以保护。我身为一个男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