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人看到钻戒兴奋得不得了,他们挥了挥手,像丢弃了不需要的垃圾,大声说:“滚吧,滚吧,这趟就算我们吃亏了,放你们走了。”
直到那些人离去,南林都紧紧将我护在身后,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我深深呼出一口气,随后立刻扶着南林上车。南林的手冰凉,他的肋骨受伤严重,就连系上安全带都十分吃力,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滚下来。
我替他擦了擦汗,手刚碰到额头就感觉南林在发抖,我担忧的说:“咱们先回市里,然后找大夫,你还有哪里痛,你跟我说。”
南林紧紧握着我的手,手汗湿腻不说,那微微颤抖的样子让我看得着急。南林的声音十分不稳,却依旧努力笑着对我说:“温诺,咱们结婚吧。”
此话一出,我立刻呆住了,不是感动,也不是害怕,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从腹部窜上来一股酥麻,这种让人难以言喻的痛快,随着血液流淌至全身每一个毛孔。我整个人都被这种感觉环抱着,说不出半个不字。
南林的表情带着些许的欣慰,他从车里翻出一罐可乐来,想要侧着身子打开,一使劲却疼的冷汗直流。我知道他的意思,打开可乐后,掰断了易拉罐上面的拉罐,就当这拉罐是个简易的戒指。
我递给南林,他伸手接住,却不小心碰到了伤口,疼得一皱眉。他也顾不得伤口,缓缓的拉起我的手,将“戒指”套在了我的手指上,这戒指一定比那枚鸽子蛋要轻许多,可此刻的意义对我来讲却贵重得很。
南林紧紧握着我的手,那冰凉湿腻的感觉更让我无法拒绝他所有的提议,南林轻轻咳嗽一声,显然这一举动让他的呼吸都有些紊乱,可他坚持完整的说出来:“我想跟你一同过完这一生……不管是生老病死,还是贫穷富贵,我想像现在这样,牵着你的手……我突然词穷了,怎么说才好,其实这种时刻我该吟首诗……例如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子要是不答应,我就把你拍晕带走。”
真是哭笑不得,这种时候他还有心情开玩笑,我感动的眼泪都流下来了,恨不得他立刻把我拍晕了……我内心的想法果然实现,南林牵着我的手,侧身依靠在座椅上……然后……晕过去了!
这种时刻,你不听我说完我同意在晕过去么?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哭也不是,笑也不对。我无奈的拨通了安琪的手机,哽咽着嘱咐她赶快联系医院,电话刚挂断,彭子石的短息就传过来,我懒得打开。
将南林送到医院之后,我在走廊上面来回踱步,没过一会我妈跟南父就到了医院。我妈一脸的焦急,她拉着我关切的问:“南林没事吧,你怎么不看好他呢,还让他受伤了,他怎么就晕过去了……”
我妈丝毫不在意我如何,一门心思都想着南林,这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对我妈来讲,南林简直就是活菩萨,能收下我这个二婚的女人,简直就是南林眼睛瞎了。对于这种残障人士,我妈对他的关爱还不算是过分的。
南父看到我的胳膊也有伤,他面色一沉,开口问:“南林没有护着你么,你怎么受伤了?”
我一听南父的声音有些不对头,赶忙陪着笑脸说:“南林护着我了,可是对方的人实在太多了,反倒让南林受伤比较严重。”
我妈一听,她立刻脾气发作,扭着我的胳膊质问我:“人多?警察说对方就是三个人,你跟南林两个人加在一起,怎么还能让南林受这么重的伤呢。”
我妈下手也没有个轻重,那力道差点没拗断我的胳膊,而且她的手指刚好抠在我的伤口上,我疼得一皱眉,南父立刻看出我胳膊吃痛。他拉开我妈,安慰她说:“南林是个男人,受点伤很正常,你不要太担心了。”
随后他正色问我:“时间也不早了,你跟南林去老屋干什么?”
“老屋?”我疑惑的望着南父,随后实话实说:“南林还没带我去呢,就遇到了这事儿。”
南父依旧不肯罢休,接着问:“他有没有说,带你去老屋是为什么?”
我摇头,随后说:“虽然没有明确说,但我猜是……”我有些犹豫,不知道这话此时说出口会有什么结果,毕竟我妈跟南父的关系非比寻常,而我与南林的关系也是难分难舍。
南父叹了口气,他是南林的父亲,父子俩一样的聪明,他直接说:“他求婚了么?”
此话一出,我妈先是一惊,随后她欣慰的望着我点头,那样子就像是拉拉队长,她恨不得把加油这歌词唱出来鼓励我一样。
我颇为尴尬的点头,随后不好意思的说:“求婚进行到一半,他就昏过去了,然后……你们就来了。”
实在太难看了,这次也实在太乌龙了,估计这世界上都没人求婚能求得如此惊心动魄,整个过程异常的狼狈不堪。南林既没有超人的逆袭,更没有美国队长的肌肉,唯一拥有的就是想保护我的心,他愣是靠着这份心坚持下来。
而我呢,既没有收到鸽子蛋,也没有鲜花掌声的陪伴,有的只是那刚刚掰下来的易拉罐拉环,我低头笑看着“戒指”,心中五味俱全,都不知该如何说出我现在的感受了。
医院的气味有着浓重的消毒水的味道,微微刺鼻也让人无法深入思考问题,南父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他条理清晰的对我说:“求婚也好,这小子不把这件事做出来,估计他这几天都不得安生,我跟你妈去问问医生,你先进去看看南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