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李休斯在佣人的带领下微仰着头走了进来,他走到原陆时面前才微微收着下颚道:“大少爷。”
这时候原陆时已经用餐完毕,佣人刚将用过的餐具收好,他看了李休斯一眼,问道:“李管家找我有事?”
李休斯依旧保持着优雅的姿态,他略朝两侧看了看,对原陆时道:“的确是有一些事情,不知道方不方便与您到书房里一谈?”
原陆时点了下头:“跟我来吧。”
李休斯跟随着原陆时进了书房,原陆时坐在写字台后,抬手示意他坐,李休斯却并未落座,只是略躬身站到原陆时书桌前,将一份文件端端正正放到他面前的写字台上:“是这样的大少爷,您知道老爷去世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老爷在去世前留下了份遗嘱,我今天来就是将老爷的遗嘱给您送来。如果您对这份遗嘱有任何疑问或是问题,可以咨询冯律师。”
原陆时眼光打在桌面上的文件上,随后抬起了眼:“多谢。”
李休斯的脸上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动作也完全合乎礼仪找不到一点瑕疵,他朝原陆时微微躬身,道:“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原陆时礼貌性地起身,吩咐傅家的佣人送他出房间,随后走到书桌边,拿起了那摞文件。他没有着急翻看,而是将文件拿在手里掂了掂。
二十分钟后,原陆时将遗嘱合上。遗嘱的内容很详细,里面涉及到原劲光全部的产业,包括上市公司的股权、矿区、物业,以及多处房产的归属,其中原劲光名下的三处矿区归原陆时所有,其余全部家产则归属原陆时的叔叔原政清继承。
原陆时的眼光盯在敞开着的文件上,右手则有规律地敲击着桌面。遗嘱的后页附着三个矿区的开发权继承证明,以及矿区的具体价值明细。他略略思考了一会,拿过一旁的手机拨通了陈保元的号码。
因为继承矿产需要必要的公证程序,最起码还要几天,原陆时便想着给陈保元通个电话,麻烦他请个懂这方面的人来看一下这份明细,他对采矿经营方面实在是一窍不通,对明细上一串串的零更是看得眼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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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着冷冽的寒风,傅司柏推开门走进别墅,一旁的佣人立刻上前要去接他的大衣,微笑着道:“最近少爷回来得都这样早,您再稍等一会,就可以用晚餐了。”
听到佣人的话傅司柏也是一愣,之前是因为原陆时脚受伤的缘故,他不得不将工作上的事情搬到了家里来做,而后来慢慢就变成了一种习惯:现在他只要没有特殊情况,就会按时回家里用晚餐,而就算有要紧的工作,不管工作到多晚也一定会绕半个城市回到家里住。
然而,让他形成这种习惯的始作俑者这段时间却经常早出晚归,有时候甚至直到深夜才能看到他的身影,而早上醒来时他却又不见了。
傅司柏摘掉手套,将大衣随手递给一旁的佣人,然后状似无意问道:“晚上都在家用餐吗?”
佣人回答道:“老爷在家用,司明少爷、司安少爷有事情,哦,陆时少爷也有事情。”
傅司柏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有什么事情?”
“陆时少爷没有说。”
傅司柏将手套也随手递给他,道:“好了,下去吧。”
一直到深夜一点,卧室的房门轻轻一响,原陆时才轻步走了进来。傅司柏侧身躺在床上,听他似乎是极力放轻了脚步声,然后门声又是一动,不久浴室里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等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被角一掀,原陆时带着点寒气的身体躺了进来。直到几分钟后,身后传来轻缓的呼吸声,傅司柏才合上眼,慢慢陷入了睡眠。
等他第二天睁开眼,天色还是一片昏暗,他支起身体,见身旁的位置又空了。他将手探过去,触手一片冰凉,显然原陆时已经离开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