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丢下手中的头颅,抬头环顾四周,目光扫过那一个个脸孔早已惨白的如同死人一般,眼神与其对视之下,牙齿打颤、身体颤动的无法自制的大汉,慢慢站起身,步伐疲倦的随意走到一人面前,蹲了下来。
嘴角浮现出一丝浅浅的笑意,伸手用还摸着湿盐的拇指划过那人的眼皮,他轻声问道:“现在,告诉我你的来历?”
不需要任何言语的威胁,也没有做出一句诸如‘说出实话就放了你’之类的承诺,几分钟后,张木子便从业已崩溃的那些所谓受过专业训练的绑匪喽啰口中,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大部分情报。
结束问话之后,他突然近乎虚脱的瘫坐在了餐厅包厢的榻榻米上,豆大的泪水从眼眶中不断滚落下来。
无声的啜泣了好一会,才伸手抹去脸孔上的泪水,缓缓站起身来,向包厢的绢门走去。
而随着张木子脚步的迈动,包厢中那一条条人头巨蟒突然绷紧漫长的身躯,将缠绕着的猎物四肢勒断后,裂开自己延伸至脑后的巨口,把一个个还在惨叫挣扎的壮硕大汉活生生的吞进了腹中。
紧接着,便在空中急速窜动着投向张木子的胸膛,在他把手伸向‘拉门’的刹那间,突兀的,消失的不见了踪影。
对这一切,张木子表现的完全视若无睹,拉开绢门后反手攥紧了自己纽扣崩落的上衣,迈步走出了包厢,朝着守候在门前的女服务生笑了笑,摸出两张万元大钞,递了过去轻声说道:“烈酒和粗盐的钱,谢谢你今天的服务。”
“哪里,是我们受您照顾了,张桑,欢迎您下次光临。”女侍者双手接过钱,深深鞠躬说道,不等她直起身子,客人便已经消失的不见了踪影。
晚上八、九点钟,正是汉城夜生活开始的时刻,快步走出‘牛栏’日式料理店,张木子环顾街头涌动的人流,按照刚才听到的供词,将目光锁定在了两辆停在路边的黑色房车上。
心念转动之下,数十拇指粗细,长着半寸多长毒蛰,身体长着像是‘变色龙’般不断随着四周环境变幻色彩的怪蜂,开始从他衣领中一只只的飞出。
与此同时,张木子漫步来到距离自己近一些的那辆黑色房车前,敲了敲车门。
几秒钟后,那黑色房车的车窗玻璃落下了一小截,里面露出了一张模糊不清的人脸,谨慎的嗡声问道:“有什么…”,才刚吐出三个字,从车窗缝隙急速涌进的十几只怪蜂已将毒蛰狠狠刺进了他的脖颈,瞬间麻痹了身体。
望着车里两只慢慢散大,失去神采的瞳孔,张木子轻轻松了口气,快步走向停在后面的第二辆黑色房车,很快便如法炮制的清除掉了另一个绑匪喽啰的生命。
就这样用一连串的杀戮争取到了几个小时的‘安全时间’后,他匆忙打电话叫来一辆出租车,赶回了明治大学。
之后一路小跑的回到宿舍,从自己的衣橱里翻出了一个丝绸质地的红布小包,打开后看了看里面十几片被剪下的细碎指甲,和一撮撮用极细的麻绳绑着的毛发,张木子长长松了口气,重新把布包包好,小心翼翼的放进了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