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生们有着经纪人婉转的明确要求,吃够了数量,再是嘴馋也只能无精打采的放下了筷子;
几名舞者虽然没人强迫,但因为职业关系早已习惯了自我管理,七分饱后也不再继续吃喝;
而身材一向偏瘦的陆文浩,用面包夹着吃了七、八片肉片,三、四只鸡腿后也停住了嘴巴,只有张木子面前的鸡腿骨都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还在贪婪的往嘴巴里塞着烤肉。
“美梨,昨天晚上和你app(网络通讯)之后,都不知道我有多惨,”边吃他还边和身边的郑美梨聊天道:“因为肚子感觉很奇怪,都搞进了急症室。
还好吃了几片医生开的,抑制胃蠕动的药,感觉舒服了很多,要不然现在也许已经住院了。”
“肥木,可你看起来真是一点都不像是肠胃不舒服,吃了抑制消化药的样子,”郑美梨望着吃的香甜的死党,咽着口水,没好气的说道:“以前一起吃饭你是吃的不少,可也没今天这么夸张啊。
两大块面包,几十片牛肉,二十五根鸡腿耶,你还真以为是麻雀腿啊,知不知道你这一顿吃的东西,都已经快够我一周吃的了。”
“切,你没听过一句俗话,叫撑死总比饿死强吗…”张木子撇撇嘴不屑的反驳道,话没讲完,他突然觉得肚子里一阵强烈的饥饿感袭上心头,不觉一下哽住,低头看了看面前自己啃净的大堆腿骨,心中升起了不详的预感。
“肥木,你怎么了?”发觉身边死党脸色突变,郑美梨脸色一变,关心的问道。
“我,我真吃了两大块面包,几十片牛肉,二十五根鸡腿了吗?”张木子发了会呆,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发问的喃喃说道。
“是啊,怎么了?”郑美梨回答道。
“没什么,就是肚子好像有点不舒服,我身上带着药,吃完休息一会应该就会好了。”张木子勉强笑笑,擦擦嘴巴,拿出昨晚急症医生开的药剂吃了两片。
斜对面坐着的yg公司男团经纪,看了看他难看的脸色,关心的说道:“张同学,觉得怎么样,需不需要去看医生?”
“不用了,谢谢。”昨天急诊的经验让张木子知道了自己的症状,去医院也毫无用处,摆了摆手答道。
“那你去车上休息吧,这里我们来收拾就可以了。”经纪人和气的说。
“嗯,谢谢。”身体的饥饿感急剧增加,张木子用力按着胃部,站起身来。
见他这样,陆文浩和郑美梨也急忙起身,一个扶住了他的手臂,一个拿起水壶低声问着,“喝点热水会不会舒服点。
如果太难受的一定要马上讲…”,三人一起慢慢向不远处的巴士车走去。
在他们身后,传来了练习生和舞者带着轻笑声的窃窃私语,“我看就是吃的太多撑着了吧,二十五只鸡腿,也太夸张了吧。”;
“这种吃法,身材再瘦也一定很快就会走样,你觉得他真是遇到‘好兄弟’一下变瘦的吗,仔细想想也太离奇了吧。”;
“我又和他不熟,怎么知道是真是假,本来想在车上好好问一下的,但看他摆着一副臭脸,讲话又那么喜欢‘呛腔’,就没有开口了。”…
和煦的春风中,身处美景如画的野外湖畔,实在令人心旷神怡,倍感轻松。
一边将厨余收进垃圾袋,一边说了会闲话,等把一切收拾干净,大家便开始,或者脱掉鞋子踩在湖泊浅水光滑的沙粒上漫步,体会着脚趾间微痒的摩擦和湖水的清凉,低头看着小鱼在腿边游弋远走;
或者在湖边支起太阳伞,躺在沙滩椅上,吹着湿润的清风,欣赏远山景色的享受起了自己的休闲假期。
不一会,安顿好死党的陆文浩和郑美梨也加入了众人之中。
两人毕竟年轻,先还因为有些担心张木子难过的样子,显得愁眉不展,后来和朋友、女友玩久、玩开了,也开始兴奋的大呼小叫。
等到午后两三点钟,又有几票人开车从都市赶来天宫镇郊春游,其中有家庭聚会,也有朋友出游,里面的年轻人有性格外向、自信的,看到yg公司和柏姿舞坊的俊男美女,自然而然便上前攀谈、搭讪,场面顿时更加欢乐了起来。
而在外面一片欢愉之时,平躺在中巴车最后一排长椅上的张木子,却因为肚子疼痛太甚,连带着头脑都渐渐麻木,神志慢慢恍惚起来。
迷糊中,昨晚那几只犬牙参差,利爪如刀的侏儒矮人又在他的脑海中浮现了出来,不过这次并没有聚在一处,而是四散开来,有的在一团硕大的黑雾中跳跃飞奔,抓起撕裂着一只只形象模糊的硕鼠;
有些在黑黑白白背景斑驳的树木间,四肢着地的窜来窜去,追捕着飞鸟、小兽、肥虫,每每积攒起一小堆的猎物,便捧着送到黑暗里一滩浸泡在泥水中,面积大约半个篮球场大小的灰败浆糊之上。
“这够什么、够什么、够什么…”浑浑噩噩里,感受着那些鸟兽尸体,被灰色浆糊化为脓液消化干净,温暖着自己的肠胃,张木子双眼紧闭,握紧拳头,咬牙切齿的低声嘶吼道:”快些、快些、再快些…”
他话音未落,仿佛受到其思想感召一般,四只狰狞侏儒蹿跳之间一下敏捷、急躁了许多,撞到周围的石壁、树木上,变得头破血流仍毫不停歇,不断加快着捕猎的速度。
与此同时,泥地上的那一滩灰败也翻滚沸腾起来,表面开始涌动出一个个扭动的隆起,时而像是背生羽翼的人形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