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慎仔细看去,这黑燕毛色极亮,体型较寻常燕子较大,两条小腿隐在腹上的绒毛里,良慎一抓它翅膀,只见它腿一蹬,便露了出来,那燕子左腿上竟然缠着一圈纸条。
“娘娘,小心被燕子所伤!”李德善上前欲将黑燕接走,良慎略一抬手,止住了。
“无妨。你们先下去吧,本宫见这燕子有趣,把玩把玩!”
李德善遵命退下,良慎小心的按住那燕子,金铃子轻轻的解开缠在它腿上的线绳,将那纸条解了下来,展开递给良慎。
良慎一看,那纸条上写着八个极小的字。
“廿五子时,龙困青山”
再看落款,并无名姓,只在右下角画了一只牡丹。
是黑牡丹!良慎心中一惊,这黑燕难道是黑牡丹放出来的信使?他也知道行宫的情形?
廿五子时,龙困青山。龙困青山,这个青山一定就是宋青山,这句话的意思便是宋青山要动手了!而今天便是农历二十五,也就是说,今夜子时,便是他们动手的时刻?
良慎匆匆将那纸条丢进香炉中,心内说道,不行,我得救皇上!
“金铃子,快去请曹公公!那宋青山恐怕要起事了!”良慎问道。
“格格,这信条上画有牡丹,奴才猜想,是不是黑牡丹传来的?”金铃子震惊之余,更有些忧心。
“我也这么想,大约是他!”良慎承认。
“格格,若咱们这样告诉曹公公,皇上问起,格格怎么知道宋青山要起事,格格要如何回答?”金铃子说出自己的担忧,“那黑牡丹是个浪荡伶人,若皇上起了疑心,这……”
良慎一听,冷静下来,金铃子的担忧不无道理,刚刚确实是自己太过担心皇上,失了算计。
“既如此,你还是把曹公公请来,我有话说!”良慎想了想,打定主意,想出了一个计谋。
“是。”金铃子奉命而去,行宫不比宫里,勤政殿本就离烟波致爽殿不远,没过多久,曹德寿便随着金铃子赶了过来。
“奴才叩见贞贵妃!”曹德寿行礼问安。
“公公不必多礼!我叫公公过来是问问皇上的事,皇上这几日可好?”良慎深知曹德寿是向着她的,因此一贯对曹德寿很是敬重。
“皇上好着呢,只是常惦记起娘娘,又不便相见,唯恐娘娘心生疑窦。加上近日长毛贼预谋行刺一事,也令皇上忧思深重,这几日倒瘦了些!”
“公公上次提点了我,我明白皇上之意。只是劳烦公公照顾皇上了,公公劳苦功高,我和皇上不知怎么谢公公!”
“阿弥陀佛,娘娘可折煞奴才吧!”曹德寿听贞贵妃这样说话,心中虽是受用,却也不安,又忙不迭的点头哈腰起来。
“公公才刚说长毛贼预谋行刺一事,他们究竟可有什么苗头么?”
“没有,这几日倒安定的很,那宋青山也没什么作为。娘娘放心,勤政殿皇上都已部署好了,管保万无一失。”曹德寿低声说道。
“今夜勤政殿是谁当值?”良慎不便明说,只得打探些勤政殿的情况。
“正是宋青山。”曹德寿答话。
良慎心说不好,这便应了那纸条上的话,恐怕那宋青山要利用今夜当值之机,动手弑君!
“除了宋青山呢?”
“除了宋青山,还有巴鲁,巴鲁是蒙古人,信得过,皇上就是利用他监视宋青山。因此,娘娘大可放心!”
听了这话,良慎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只是想到宋青山离皇上如此之进,心中还是忐忑不安。
“我总觉得今夜不安宁,还望曹公公多留心皇上寝殿的情形,千万不可令皇上有闪失!”良慎嘱咐道。
“嗻,奴才明白!”
曹德寿答应着,看贞贵妃无其他话说便告退了,回勤政殿照应。
良慎心中总是不放心,倘若宋青山不是强攻呢?倘若用了其它不引人注目的阴谋诡计,让皇上受害于无形之中呢?不行,不如彻底解决了宋青山,方是妥当!
想到便去做,良慎吩咐金铃子去勤政殿将宋青山带过来,又吩咐茯苓为自己更衣装扮,在寝殿做足准备。
宋青山与巴鲁各领四名侍卫于酉时交班,此时尚不到申时,只在自己所居住的耳房里歇息,金铃子一来,倒惊了他一跳,侍卫的住所何曾来过这样清秀的体面宫女?
“哪位是侍卫长宋青山?”金铃子进门扫了一眼,虽屋子只一个人,还是问了一句。
宋青山一愣,迅速从床上跳起来,理了理衣裳,对上金铃子的眼神,一时竟呆了,只觉得一身青色宫女服的金铃子轻灵可爱。
“在下便是!请问姐姐是哪位?”宋青山本是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长得干干净净,全无武夫的鲁莽之像。
“你倒客气!”金铃子知道些宋青山便是刺客一事,本以为他是怎样一个面向凶恶之人,没想到看着竟然像个白面书生,虽看着面善,可终究不是善人,金铃子年纪轻,强忍着心内的紧张,僵硬的笑了笑。
“我是贞贵妃身边的宫女金铃子,奉贵妃之命请宋侍卫长到烟波致爽殿一序!”
“贞贵妃?”宋青山狐疑的问道:“在下只负责正宫安定,与后殿诸位娘娘并无瓜葛,不知贞贵妃找在下是何事?”
“我家主子要同你说的事自然不便在这里说,你与我走一趟,不就清楚了?”金铃子的声音干脆清甜,于宋青山来说,如有魔力一般,虽觉得这事情多少有些诡异,可还是鬼使神差的跟着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