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琪悄悄告诉良慎奕?要见她的消息,让良慎吃了一惊,心中说道,本就是为了来见他,之前还怕他避而不见,没想到,他倒主动要求要见面!也好,省得自己麻烦了。
“那就请福晋带路吧!”良慎微微一笑,抬了抬手。
九琪点点头,带着良慎穿廊过路,走到恭王府后头一个小别院,那小别院地处极偏僻,一看便是寻常人不得进的地方。
九琪指了指里头一处三间的小屋,说道:“皇嫂去吧,王爷就在那里,妾身要支应亲贵们,就不跟着去了!”
良慎狐疑的看看九琪,她不是没有怀疑这会否是一个圈套,因为刚才九琪说事关重大,她将随行的常青也留在了主院,此时此刻,只有自己一个人踏进这没有人烟的小院,危险也是可以想见的。
九琪却丝毫不觉得什么,神色凝重的朝里头努努嘴,示意她赶紧进去。良慎踌躇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罢了,毕竟是一国皇后,浩浩荡荡的来了恭王府,想必他们也不敢让她出什么事情。
良慎踏进小院,九琪就从后头掩了院门,因为这里是王府里极为机要的地方,平日里任何人都是不得进入的,往日,她只见过父亲和王爷进去过,连她自己都从没到过里面。
良慎独自踏着院子里的青石子路一步步向前走,寂静的院落里能清楚的听到花盆底踩在上面“咯噔咯噔”的声音,每一下都仿佛敲在她心上,明明不长的一条路,可良慎走起来却十分漫长与煎熬。
“良慎!”奕?大概从窗外看见了她,推开房门笑着喊了一声。
良慎一看果真是奕?,脚下快了几步,赶紧走到门口,奕?侧了侧身子让她走了进去,随后又掩了房门。
“国家都乱成一锅粥了,你倒在这里躲清闲!”良慎没好气的说道。
奕?一身烟青色箭衣,腰上配着宝剑,十分英武,面色红润,英姿勃发,更显的一个清闲王爷的日子想必十分滋润。
“我躲清闲,不是正合他意?”奕?抖抖袍子,坐了下去,又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良慎也坐。
“许久不见你了!以往想见你的时候,你为何躲着不见?”良慎瞪着奕?,怒气冲冲的问道。
“我若见了,你又能说些什么?还不是三句不离他,句句怀疑我?”奕?说。
“那为何今天又要见?”良慎又问。
“他已走入绝境,我不忍看着你也跟着他走入绝境,良慎,我虽然不见你,可你做着什么我都是一清二楚,我心疼你这样难为自己!”奕?急切的剖白着自己的真心。
“你说绝境就是绝境了?”良慎不服气的说。
“是不是难道你不清楚?我知道你对他有了感情,可感情就可以不要所有的理智吗?回到我身边吧,我一定会许你一世安稳!”
“安稳?”良慎冷笑一声,说道:“我的安稳是毁在谁手里的谁心里清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勾结洋人做的那些扰乱朝纲的事情!”
“良慎!你怎么能这样诬陷我?你以为这段历史的结局我不知道吗?我只需要等着就好,何至于去卖国求荣?”奕?似乎气急了,猛地站起身拍了桌子。
良慎心中有些动摇,无论怎样,她愿意相信奕?没做过这些事情,她愿意她们的到来和离去都是清清白白的。
“九琪刚给你生了儿子,你就对我说出这样的话,你对得起九琪吗?”良慎顿了顿,又说。
“九琪是恭亲王福晋,而恭亲王未再纳其他的侧福晋,这还不够吗?九琪是属于恭亲王的,而你是属于我的!她再灵动可爱,骨子里都是这个时代的女人,可我不喜欢,你才是我真正欣赏和喜爱的女子!”奕?说。
“好一张灵巧的嘴啊,真能狡辩!”良慎鄙夷的牵了牵嘴角。
“无所谓,反正他就快死了,到时候,你还会是我的!我只需要等着就好……”奕?见良慎说不通,咬咬牙不再说下去。
“你够狠!只可惜算盘可别打得太好!”良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算了,我今日看来是白来了,后会有期吧,恭亲王!”说完,良慎起身要走。
“白来不白来,总要说出来才知道,你想让我做什么?”奕?叫住她,问道
“我本想让你帮他一把,不过,现在看来,是我太傻!”
“帮他?我会有什么好处?”奕?走到她面前,笑着说。
“你也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了……”良慎强逼着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心头似乎在滴着血,“载淳还小,若得皇叔辅佐——”
不等良慎说完,奕?先仰头大笑起来,“怎么?想给我个摄政王坐坐?不过也好,我可听说多尔衮之所以肯踏踏实实给顺治辅政,都是因为孝庄太后大玉儿!若你也肯——”
“无耻!”良慎气不过,挥手打了奕?一耳光,她想用力推开挡在面前的奕?出门去,无奈他却像个雕塑一样不能被撼动分毫,一气之下,良慎打算绕过他出去。
谁知,刚刚一转身,便看到房间角落里的条案上放着一只笛子,良慎立刻走过去拿起那管笛子,这东西就是烧成灰她都认得,这是黑牡丹的东西!
忽然,一个不祥的念头浮现脑海,早知道黑牡丹是太妃的人,她以为上次自己一番话能让他觉醒,没想到,他还是在为奕?做事!
笛子在这里,那么人一定也在这里!良慎匆匆满屋子找了起来,丝毫顾不上奕?一直在后头叫她,她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她要听黑牡丹给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