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探访时间已到,请家属离开!”一身穿着职业套装的警长严肃的站在黑色铁栅栏外,戴着白色手套,干净的一尘不染,向夜允莫做出请的姿势。
苏千美一动不动的趴在冰凉的桌子上,头沉重的僵硬,连抬起看夜允莫一眼的力气都没有,泪水流湿满面。
“你放心!”夜允莫坚定道:“一审开庭的时候,我一定会陪着你,我会想尽所有方法,救你出来。”
“不必了。”证据确凿,事实容不得推翻,他若为救她走了偏门,落下证据,那不就是白费她一番苦心?
“跟蓝若溪在一起好好生活,她是你心里最重要的人,无论我付出多少,都比不上她,我承认,我比不过她。”苏千美被两名警长架起,身体软绵绵的摊在哪里,像一团轻飘的棉花。
“夜允莫!”临走前,苏千美淡定的一张脸突然变得扭曲,精致的五官狰狞恐怖,她撕裂的尖叫,像是给灿烂的红霞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虽然你一天也没有爱过我,但是我还是要谢谢你。我谢谢你给过我承诺,从来都不算数,我谢谢你答应要娶我却食言,我谢谢你给我的希望,在谢谢你每一次都令我绝望!”
震声的话语,从苏千美口中说出,就像一把尖利的刀刃,戳的他心脏,鲜血淋漓。
心从中间裂开缺口,大动脉不停淌血,表情上却是冷轻云淡。
“谢谢你为我落下的眼泪,第一次。你的特例不止是对蓝若溪,我也享受到了,算不算一种自我安慰?”苏千美失神的喋喋自语,两名警长不耐烦的催促。
苏千美突然像疯了一样奋力反抗,无助的眼神像跌进无底深渊,最后的一丝怒喊,喊出来生命的坚韧,“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夜允莫。我依旧会选择爱你,我只想告诉你一句话,我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后悔这两个字!”
“苏千美!”夜允莫背对着她,早就泪流的泣不成声,哽咽在嗓子里,沉重的压着一口大石头,喘不过起,憋屈的让他非得在说一句绝情。
果然,夜允莫就是夜允莫,他淡然的冷声,“为我,你不值得。”
是啊,他心有所属,这种付出根本不值得,夜允莫只是说出实话。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尽所有方法帮你!”夜允莫转过身,眼睁睁注视着她被警长带走,沉重的铁门关上,挡住最后一缕光明。
细碎的沙粒,扬起轻薄的灰尘,久久挥洒在半空。
这一瞬间的心情,难以挑出词语来比拟,夜允莫难过到,唇角颤抖着不受控制。
夜允莫在苏千美面前表现出来的坚定,只是不想误导给她有感情的希望,可是他终归还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他一心护着蓝若溪,而她,磐石不移的守护他。
这就是执念么,人为什么会有执念,它就是一把杀人于无形的利器,却人人有拥有它的本能。
夜允莫离开看守所,让律师拿出苏千美所有的口供和证据,这本不符合规定,冒着被拘留的风险,律师蹉跎再三,还是整理好传真去bbd集团。
总裁办公室,顾浅皱着眉头,担忧的看着眼睑已出现黑眼圈的夜允莫,他心力交瘁,顶着苏千美和苏哲的压力下,在找破绽,找出一个可以缓解刑法的方式。
只要别是偿命,无论什么结果,夜允莫都能欣然接受。
她真的死了,他要带这内疚跟蓝若溪过一辈子么?他们之间的感情,不想在让第三者插足,他的爱是完整的,倾尽所有感情,只为她。
现在呢?
“夜总。”顾浅提醒道:“如果现在能抓住左名,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这不是废话,夜允莫无奈的抬头,“狡兔三窟,警长都拿他没办法,拥有三个国家的户籍身份,怎么动?”
他实力在强大,对左名这样的人也是无可奈何。
这几日,他把从前有过交际的警长电话能拨打的全打了一遍,探探虚实或者走走关系,先开始一听夜允莫的声音还寒暄几句,说有事全包在他们身上。
结果一遇苏千美事情,全部闭嘴,无一例外。
这案子早就轰动城北,上头下的死命令限时破案,好容易抓住幕后主谋,怎可能轻易漏去,除非是有人闲日子过的太平,想早早下位了。
他们三缄其口,夜允莫也不好为难,从一开始,这件事就不是单纯用钱可以摆平。
眼看一审开庭近在咫尺,夜允莫长叹一口气,疲惫的靠在皮椅背,揉捏这太阳穴。
蓝若溪打来的今天是第三通电话,夜允莫轻声道:“我在忙,若溪。”
“我知道。”他最近为苏千美的事情操碎了心,没有特别重要的事她也不愿意打扰,“允莫,老师来电说,寒寒发烧了,很严重,怎么办?”
发烧了?那还能怎么办,夜允莫急促道:“送医院治疗啊。”
“你不回来么?”她低声询问,他无奈,“我现在还走不开,苏千美她。”
“我知道了,我希望她平安,毕竟她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唯一的错,就是我们同时爱上一个男人,我却不知道。”如果,蓝若溪是说如果,她一开始就知道苏千美对夜允莫的心意,在她还未爱到无药可救时,她会让步。
真的,会让步……
苏哲觉得希望遥遥无期,五内郁结,病痛来势汹汹,急火攻心导致住院,医院充斥着消毒水刺鼻的味道,他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手臂打着点滴。
冰凉的药水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