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封则是从政府机构的权威角度,从实际工作中的经验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的。他在实践中越来越发现,在复兴党的政府机关里面,对于干部的任命调整,因为制度的原因总是非常的迟滞和缓慢。不管是哪一层级的干部调整,都有一个党委会在那里作为一个环节存在,总有一个党委会在那里挡住政府的命令。
陈封甚至发现,如果不是王书辉直接介入或者王书辉直接发话或者批文件的话,他自己想要推动人事变动,都要直接受到复兴党中央的干涉。
陈封倒不是对党的领导不满,而是他认为党中央其实对于干部的了解没有政务院方面多。毕竟政务院是通过数据,通过政府的成绩就能确定干部的称职与否的,而党中央则是要通过调查研究的方式去了解那些干部,这个过程实在是耽误事情。
所以在陈封看来,常规人事变动当然还要按照组织原则进行,但是那些比较着急的,比较急需的人事变动,就是需要快速的跳开党委方面进行。这样一来,他就认为,王书辉成为超然于复兴党的制度和组织原则而存在的皇帝,就可以很好的支持他的很多工作。
和孟离、陈封不同,外号唐憨子的唐亚峰想的问题非常的直接。对于复兴军这个复兴党的枪杆子来说,她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那就是效忠对象的问题。
说起来似乎这不应该成为一个问题。十年来,人民子弟兵的概念,随着常年的实践活动的开展,应该说已经在复兴军内彻底的树立了起来。复兴军是人民的子弟兵,人民的子弟兵服务于人民,效忠于人民,这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和复兴党为人民服务的核心理念相照应的。
但是对于复兴军这个相对封闭化的集体来说,对于在这个相对封闭的集体里训练、学习和成长的十几万将近二十万的复兴军战士们来说,别说人民这个概念过于虚化了,就是代表人民的利益领导人民的复兴党,都是相当虚化的。
复兴军的思想建设可能得说比历史上的那支伟大军队还要彻底。
人家是支部建在连上,复兴党是支部直接到达班这个最基本的单位的。但是历史上的那支军队之所以伟大,那是因为他们是经历了无数次的生死存亡的考验,在国家和民族的危机危难磨砺中经过了几十年的锻炼的。在这个艰难困苦的过程中,这支部队和这支部队的战士们,才最终彻底的认识到了党的伟大和英明。
可是复兴军就没有这样的经历了。从战士们的出身上看,两支部队差不多,甚至复兴军的战士们更加的落魄悲惨一些。但是他们可没有机会接受那种真的是在地狱中的考验的。进了部队,接受了艰苦的训练,掌握了近现代的武器,接受了相关的教育,然后他们就开始接受文化和思想教育。
另一方面,复兴军面对的敌人,是比蚂蚁还脆弱,比苍蝇还无能的敌人。演习比实战还辛苦还危险,这是复兴军内的共识。
无论是从装备水平上,还是从训练组织上。无论是从单兵素质上,还是从思想意识上。无论是农民造反军,还是土匪山大王。无论是明朝政府军,还是女真侵略军。它们这些东西,在复兴军,在复兴军战士面前,都是摧枯拉朽的就被消灭掉了的渺小对象。
特别是因为复兴军的前身是思想建设相对薄弱的王书辉的家丁队伍,所以从这支部队建立之初,效忠王师尊,效忠王老师,效忠给了他们吃给了他们穿,给了他们堂堂正正当个人的机会,让他们能够读书学文化从而出人头地的王书辉的想法,从一开始就一直在复兴军中存在着。
举个比较简单的例子,《国际歌》在复兴党内部,在行政系统里唱的响,在党委系统里唱的响,但是在复兴军里面,她就是唱不响的。为什么?原因很简单,部队的指战员们对这首歌不认同。
在他们看来,这世上就是有一个救世主的,这世上就是有一个人把劳动果实抢过来给了他们,这世上就是有一个人有绝对正确的思想,绝对英明的领导的。这个人,就是王书辉。
除此之外,有一个细节王书辉根本就不知道。在复兴军内的入党仪式上,在复兴军内的人员升迁上,在复兴军内的各种活动中,摆放王书辉画像的习惯从很早之前就已经开始了。
部队里的干部随着工作变动把这个习惯带到了党委系统和行政系统被王书辉看到,王书辉以为这是出现了偶像崇拜的苗头,立即就制止了。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这个事情的根源其实是在部队里面,而且现在一直都是这样。
所以对于唐亚峰来说,王书辉成为皇帝,才能让王书辉创造的各种制度各种组织原则,特别是王书辉创造的这个复兴党变成一个具体化的,具有神圣意味的东西。只有这样,复兴军才能够通过成为效忠王书辉的军队,变成效忠王书辉创造的为人民服务的复兴党的军队。
唐亚峰曾经就对顾国樟说过,在复兴军里面,教导员体系能够真正的成为管理复兴军的政工干部体系,教导员系统能够彻底的压制住那些各级的军官,那就是因为教导员的最高领导,是复兴军总政委王书辉。正是因为复兴军的总政委是王书辉,所以他们这些副总政委、军团政委、总教导、教导主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