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众人听清楚外面的喊声,这时候钱飞同还没反应过来,李腾和张成泽却已经脸色稍变。
不过不同的是,李腾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张成泽则有些面如土色。
“唐队”,这样的叫法整个京都市的司法口,只有一个人被人这么叫,不是唐局长家中那位低调的“唐公子”,还能是谁?
张成泽毕竟混迹政坛多年,这点政治敏感度还是有的。
分开众人,张成泽走出房间,正和唐中原走了个面对面,赶紧立正敬礼,口中高声喊道:“唐队好!”
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就是这个概念。
“哟,这不是老张嘛,你怎么跑这儿来消遣了,我听雪奈说今晚你值班吧?”
唐中原还礼,笑意中带着一丝狡猾问道。
“是,是我值班,这……这不是接到报警,说钱飞同同志在自己的会所内被劫持,所以才出警过来解决嘛!”
张成泽不敢怠慢,把报警内容一五一十讲了出来。
报告的同时,目不斜视正对着唐中原的眼睛,想从他脸上找出一丝情绪波动,可惜却让他失望了。
唐中原边听边点头,眼角余光顺着窗户往房中扫了一眼,嘴角轻撇,淡淡一笑道:“是吗,那咱们一起进去看看吧!”
任凭张成泽混迹官场多年,却看不出唐中原偏向任何一方,心中不禁佩服,不愧是老牌家族出来的“太/子/爷”,为人处事就是不一般。
张成泽跟在唐中原身后,二人走进房间,钱飞同还不知好歹的奔上来,对着身前的唐中原叫嚣道:“你就是唐队吧,你得为我做主啊,姓李的这小子跑到我的会所捣乱,打伤我的员工不说,还挟持我,要不是张队赶到,还不知道后果有多严重。”
唐中原目光阴沉的瞪了钱飞同一眼,非但没有理他,还慢慢踱步到李腾面前,坐下来,笑语连连道:“瞧你,搞出这么大阵仗干嘛?就算你要自卫,也没必要把四个人都放倒吧!”
房中众人除了分局来人以外,全部被唐中原莫名其妙的举动惊呆了!
太夸张了吧!
这么年轻,居然职衔好像还在张队长之上,而且完全不理报警人,径直过来和嫌疑犯有说有笑,这是什么情况?
谁知,李腾却哭丧一张脸,诉苦道:“中原哥,你得给我做主啊,今天本来余老板请我过来谈事,谁知这位钱飞同先生非要对我动粗,你也看到了,我加上王哥一共才两个人,谁是谁非你应该很清楚了吧?”
李腾话音刚落,张成泽瞬间便明白过来,钱飞同今天是踢到了铁板上。
唐中原上来二话不说,先给事件定性,这名姓李的年轻人又添油加醋一番说成是自卫,钱飞同今天想要讨到便宜去,难咯。
不过张成泽还是上前一步,毕恭毕敬请示了一句道:“唐队,您看这事儿?”
“老张啊,我得批评你一句,我还没正式上任,你就闹出这么大乌龙,让我怎么在上头面前替你说好话?”
听唐中原一句,张成泽吓得腿一哆嗦,他这是什么意思?
不成想,张成泽还没敢开口询问,却被钱飞同抢了先。
“唐队是吧,你不能单听姓李的一面之词,我可是受害者。”
话说钱飞同是那么不开眼的人嘛?自然不是。
他早就猜到了唐中原的身份,可是自己一方有理,何况老爹现在如日中天,就算唐中原牛逼,也未必奈何得了自己吧!
可惜,他猜错了!
唐中原还真没把他放在眼里!
“你闭嘴!钱飞同,我真得好好说说你,钱叔是怎么管教你的,啊?仗势欺人这种事你都干得出来,你难道不怕给钱叔脸上抹黑吗?”
唐中原大手一拍桌子,桌上的茶壶茶杯哗啦啦掉到地上摔得粉碎,茶汤溅落一地,房中众人愣是没人敢吭一声。
李腾看戏做的差不多了,笑着站起身,走到张成泽面前,伸出大手和对方握了一下,回过身对唐中原说道:“中原哥,张队也是尽忠职守,何况他在没弄清事实真相之前没有逾规办事,我看非常值得表扬嘛!”
“李腾,你……”
钱飞同惹不起唐中原,但是却看不惯李腾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儿。
刚要开口咒骂,却不想被旁边的张成泽重重捏了一下。
“张队,你捏我干什么?”
张成泽心里这个腻歪呀,老子救你还不识好歹。
跨前一步,张成泽对唐中原大表忠心道:“是,唐队分析得很有道理,我马上收队,这边就交给唐队处理了。”
见势不对,立马闪人,省的事后再遭埋怨。
不过,唐中原却不想草草收场。
“等等,老张,你给我留下两名员警,回去我会跟上头交待的。”
毕竟闹到分局刑警大队出警,闹到上面如果连只言片语都没留下,张成泽不好交待,唐中原主动扛下这副担子,摆明是帮张成泽开脱。
张成泽感激一笑,又和李腾握了握手,大手一挥,看都不看钱飞同一眼,果断离开会所。
这时候房中只剩下李腾几人。
钱飞同没了张成泽的倚仗,单独面对唐中原,自然有些底气不足。
然后,李腾却不打算再给他什么机会,直接拽过一张椅子推给钱飞同,等对方坐下后,幽幽开口道:“钱少是吧,闹到这个份上,我和余麻麻的事儿是不是可以了结了?”
钱飞同心中不甘,可看到李腾身后的唐中原正一脸阴沉的瞪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