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心的驱使下，雨夜走进了几步，一眼望去，却愣怔了半天，画面上正是不久前她在马车中抱着小燚的模样……
雨夜已经忘了有多久没有去看镜子中的自己，可是那幅画中的人却栩栩如生，好像有一面镜子立在她的面前，让她看清了当时的画面……
不知不觉间。雨夜已经绕到了书桌后，看着那晾干不久的墨迹，心里琢磨到底是什么事，让他离开。
拿走上面的画纸。下面的卷轴是她在首阳城的赛事上，目光浅淡，傲视一切的姿态，雨夜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模样，现在却在子鸩楼的画中看到了自己。那样的感觉太惊奇。面对另一个自己，比自己还要熟悉的自己……
而在书桌上还有不少卷起来的画轴，大小不一。
雨夜随手便打开了其中的一副。
是那日在小燚捣鼓的时装秀上的自己，熟悉而陌生……
除了语言，子鸩楼的画里便是小燚，作为母亲的东方雨夜都没有这般详细地去记载自己儿子的成长历程，可是当她将所有能找到的画卷打开时，已经完全说不出话，这个男人，就这样默默陪着他们？
如果不是子鸩楼写下的只言片语。语言甚至想不起来画中的场景，即便想起来了，却惊讶地发现那时候只有她和小燚，那么子鸩楼是在什么地方默默看着他们？
雨夜完全傻愣在了原地。她完全不知这个男人为她付出过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赫连天枢站在了门口，看着一屋的狼藉和呆愣在椅子上的雨夜静静站在门口，没有去打扰，心中的惊讶不比东方雨夜少。若不是雨夜翻了出来，他也不知道站在了竟然画了这么多的画作，虽然他知道子鸩楼对雨夜小燚母子的思念。但是没想到竟然疯狂到了这样的地步！
许久之后，雨夜才抬头望向了傻站在门口的赫连天枢，没有被抓包的尴尬，依然坦荡：“他去哪儿了？”
赫连天枢摇摇头：“方才主上应该在这里！”
至于现在去哪里了。他也不知道，子鸩楼一向神出鬼没，他们这些跟了近十年的人也琢磨不透。
雨夜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那铺满书房的画作上面……
“在冥域应该还有不少……”赫连天枢的声音遥远的仿佛在天外，却成功地让雨夜的脸色微变。
赫连天枢目光一闪，从自己的戒指中拿出了一个卷轴扔给了雨夜。
“？”雨夜皱眉，接住飞过来的卷轴。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赫连天枢，才拧着眉缓缓打开了画卷……
入目的画面让雨夜的眼神骤变。
“这是去外公家想要给你一个合适身份的时候，主上交给我的画像。”赫连天枢解释的声音在雨夜耳中回荡，雨夜的目光粘着在画面上没有离开，画上是火云兔和自己，当然有一只冒充的白兔子是穿着兔子睡衣的小燚。
那时候他就看过自己和小燚？雨夜惊诧万分，虽然子鸩楼说过，但是当证据摆在她面前时，依然震撼无比。
“表妹？”赫连天枢嘴角是一抹微不可查的笑容，不论是雨夜真实的身份，还是现在子鸩楼的夫人，赫连天枢的称呼可谓是大逆不道，但是却也只有这身表妹，能代表他此刻看着雨夜的情绪，她不是高高在上的主母，也不是那个生杀予夺的霸主，只是一个被自己孩子父亲感动的普通女人……
雨夜怔怔看着画卷，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最后，挥了挥衣袖，让画卷各归各处，波澜不惊的目光望向赫连天枢：“你转告他一声，我先去斯德哥尔摩……”
“娘子，亲自告诉为夫难道很难吗？”子鸩楼带着淡淡调侃的声音响起，让书房内面对面的两人齐齐一惊。
“主上！”赫连天枢颔首。
雨夜盯着门框处，直到子鸩楼完全出现在视线中，看着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心跳完全失了规律……
虽然子鸩楼出现的次数并不多，甚至还没子鸩玺出境的频率高，雨夜从里没有像现在这样想要看清楚眼前这个男人？
“为夫脸上可是有花？”子鸩楼打趣地看着呆愣的雨夜，勾唇一笑。
“……”嘴角一抖，雨夜不自在地扭过头去，拧眉道：“我要去斯德哥尔摩学院。”
“儿子呢？”
“带走！”
“儿子的师傅呢？”
“也带走！”
“儿子的爹呢？”
“也带走！”
“……”子鸩楼笑了。
雨夜感到房间内微妙的气氛，脸皮抽搐。才想起来子鸩楼的语言陷阱。
“娘子准备何时带为夫走啊？”
嘴角抽了两下，雨夜淡定地看向子鸩楼：“既然你要跟我走了，还问什么，我什么时候走你就什么时候走！”
子鸩楼失笑。
赫连天枢嘴角一抖，心底默默叹气，这下好了吧，把自己搭进去了！
雨夜甩袖走了，子鸩楼跟着离开了，赫连天枢看着空荡荡的书房无语望天，这是准备把什么都扔给他们？
“赫连，去给本座准备一个身份！”离开前子鸩楼给赫连天枢安排了另一个任务。
一时，天枢觉得或许自己还是被雨夜暴揍隐匿在树林里比较安全，然而后悔已晚！
雨夜不说，子鸩楼也不问，但是走着走着，还是抓住了雨夜的手。
“为夫不认路，娘子可要带着我，别弄丢了……”
雨夜很想一锤捣碎那张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