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惊诧于对方骤变的气质,不过是踏上了三个台阶,方才还透着一股无赖劲儿的男人,恍然间,便成了君临天下的王,浑然天成的霸气和睥睨,仿佛他天生便是如此,只不过三步之遥,为何就有这天差地别的变化?
雨夜怔怔看着子鸩楼面无表情的脸,心跳漏了一拍,那样运筹帷幄的平静目光,给人以天地间只他一人的错觉,与世界那么那么格格不入,却又仿佛这世界都在他的眼底,冷漠却又慈悲,这样的他,更像一尊给人膜拜的神尊,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蓦地,雨夜想起了邪那歧跳进寂灭内淬骨的场景,那样死寂一般的安静中,是生命的崩腾不息,是令万代诚服的狂野和理所当然,是他的不屈和傲骨,有他的残忍和坚持……这样的人,有那样的资本……
没有半丝花纹的黑袍,张扬地不可思议,雨夜从来不知道一个人能将一件黑衣穿出如此多变的感觉,一时邪魅,一时冷厉,时而沉静儒雅,时而睥睨天下……
在雨夜几百瓦电灯泡一样炙热的打量中,性感的唇线勾起了醉人的弧度,一步步走向自己的王座,往日那孤清的气氛霎时间烟消云散,怀里的分量让那冰冷的王座充满了温馨的味道……
子鸩楼开怀一笑,雨夜的魂再次不知飞到了何处,她不是花痴,可是看着这个神秘男人的微笑,心却不受控制地轻颤,雨夜难以想象自己会对一个男人产生如此复杂的情愫,即便他是小燚的父亲,他们之间的交集也远没有让他足以对他产生这许多的依赖,可是放松的身体仍然在提醒她——你在依靠他,依靠地理所当然!
而原本跟着雨夜杀过来准备营救小燚的一行人就这样浑浑噩噩随后步入,打量着周围的陈设,简单中透着无上的威严和奢华,令人称赞。目光落在子鸩楼的背影上,更是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他的步伐潇洒而内敛,那浑然来自黑暗亦要踏入永夜的淡然和决绝让人挪不开眼睛!
东方暮雨的心脏猛地一缩。凝视着那个充满黑夜的神秘气息的男人,这样一个人是小燚的父亲不知是福是祸啊……
如今倒是东方曌和老管家更为淡定,不等此间的主人发话,两人便在为首的椅子上大大咧咧坐了下来!看得一干人无语地同时又敬佩万分,因为只是看着子鸩楼一步步走向主座的背影。他们便不自觉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目送他走上属于他的位子,那种发自内心的臣服和敬意,连他们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
要说最为自在的怕是一进门就开始四处疯跑的小燚了,观摩结束,小跑着追上了台阶,浑然不觉广阔的房间中那些呆若木鸡的人!
“爹爹,这是你的地盘吗?”追上子鸩楼,小燚仰头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部弧线,眼睛一闪一闪。看得人心里软软的……
“是,也不是。”
当小燚是你那些精如鬼怪的属下么!那还是一个小娃娃好不?说这么模棱两可的话!正当子鸩玺想要埋怨自己大哥说话风格的时候,小燚两眼放光,急急追问:“意思是,爹爹还有别的地盘了?”
落在小家伙灿烂的笑脸上,子鸩楼点点头,不愧是自己儿子,聪明!
小燚笑得更加开心了,目光微降,看向被自己爹爹抱着的母亲大人。露出一口可爱的贝齿:“娘亲,爹爹不是穷鬼的!”
“噗——”子鸩玺第一个绷不住笑了出来,哈哈哈,自己这小侄子真是太好玩了!
在下首。一左一右,离得老远的两个老头也是眯眼微笑,逄重阳抽了抽嘴角,小燚这小家伙还惦记着当时雨夜讽刺的话呢!
最不淡定的自然是雨夜,愤愤道:“一个房间能看出来什么,万一这是别人的。他借来打肿脸充胖子,怎么办?”朝着台阶下的子鸩玺努努嘴,郑重其事的教育小燚:“他弟弟不就是如此吗,想来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子鸩楼语滞,这个女人,还真是逮着能找到的一切空子来挖苦自己啊,自己何时这般招人厌了?
小燚犹豫了半刻才受教地点了点头,扯扯子鸩楼黑色的袍子,安慰:“爹爹,你快点把金子给我吧,这样娘亲就不会再说别的什么了……”
雨夜撇过头去,哼!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家伙!可是转过头又能如何呢?反倒是更加贴近对方炽热的胸膛,好不容易褪去红晕的脸再次飞霞……
果然儿子还是和自己站在同一战线上的!子鸩楼点头:“等打发走外面那些人,我让人去般金子。”
重重点头,两眼直冒金光,任谁都能看出来小家伙现在的兴奋,整个小娃娃好事沐浴在金子的光芒中,闪闪发光!
有人揉了揉眼睛,自己是不是有些眼花,为什么觉得小家伙在发金光?
龙墨染苦涩的嘴角开始解冻,小燚还是那个喜欢金子的小家伙呀……
子鸩玺好心拍了拍立在身边眼中闪过一丝不解的水魂,扬唇解释道:“你没看错,我那小侄子就是一尊金像!”可不,论小家伙捞金子的本事他也是望尘莫及啊,那个小不点儿,简直就是小金库啊,能不发金光吗!
至此,子鸩玺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告诉旁人,那个聪明伶俐,人人赞叹的小神童就是自己亲亲的小侄子!难掩一脸骄傲!
king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子鸩玺这个家伙能一直那般守护在雨夜小燚周围了,虽然的确没什么用,但是那份心倒是真的……
黑袍轻扬,不自然地撇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