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你敢打我!”
童玉捂着自己一只变得黝黑的眼眶,用手中的扇子指着白清大声的说道。
看来这段时间澹台龙舞对他的训练也不是完全没有成效,最起码在刚刚打出去的那一拳当中,白清觉得至少在力道上比以前强了三成不止。
在方才童玉说出那些刺耳的话之后,白清顿时再也维持不住这段时间表现出来的那种云淡风轻的样子,他一个年轻人,心性修为不可能像表现出来的那么老练,怒火被激发了出来。
见白清不理睬自己,童玉岂肯善罢甘休,对着白清一个饿虎扑食,而白清这个时候也刚好在气头上,毫不畏惧的挥拳迎上去。
童玉虽是武将之后,但他从小被童贯娇生惯养,看起来高大魁梧,实际上不过只是个花架子而已,反倒是白清,被澹台龙舞调教了一个月之后,虽然效果不大,但是也得了几分澹台龙舞精髓的真传,与童玉战作一团,也就三两下的工夫,童玉被白清一脚踹中胸口,下盘一个不稳,顿时跌倒在地。
趁他病要他命,白清一个跨步,便骑在童贯的身上,左右开弓,只把童玉打的喊爹叫妈,一张英俊的脸顿时变得如同猪头一般。
“白清,你最好是今天杀了我,不然的话,我绝不和你善罢甘休!”那童玉倒也有几分衙内的骨气,明明被打的哀嚎不已,但是看向白清的眼神当中,带着遮掩不住的狠辣和仇恨。
白清又使劲的打了他一通,眼看着他虽然无力反抗了,但是仍旧一副不共戴天的模样,白清也懒得再动手了,对方可是童贯的孙子,又不能下重手打死,教训一顿也就罢了。
从童玉身上站起来,就那么低头看着喘着粗气的童玉,而童玉那双几乎肿的睁不开的眼睛,则是狠狠的与白清对视着。白清“切”了一声,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然后捂着自己有些疼的大腿,一瘸一拐准备离开,身后却不断传来童玉的咒骂声:
“白清,你给我等着,你就等着我狠狠的报复吧,我和你誓不罢休!”
“我等着!”
白清冷冷的扔下一句,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白清心中很清楚,如果说以前他和童玉之间不过只是小小的摩擦,那么现在,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真正变成了仇视和对立。
果然干什么事不可能总是一帆风顺啊,不过那个家伙,下手还是蛮重的,白清揉了揉自己的大腿,不断的因为疼痛而在嘴中发出“嘶嘶”的声音。
刚走了没多久,正前方突然出现一个人影,见到白清走过来,伸手将他拦下。
白清不发一言,只是冷冷的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人,心中暗道:报复来的好快!
不过出乎白清意料,那人并未动手,只是退后一步,对着白清抱拳行了个礼:“您是白大官人吧,我家主人有请!”
“你家主人?”白清一脸的疑惑,然后顺着那人指的方向看过去,见不远处的墙下,停着一辆看起来很华丽的马车。
白清虽然警惕,但是看到那人脸上的坚决神色,知道这一趟是不去不行了,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先过去瞧瞧再说吧。
随意踩着车辕钻进了车厢当中,车厢很宽大,但里面只坐了一个人。
他的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皇子蟒袍,一根猩红的玉带围在腰间,头发用金丝纹龙冠挽起,男子低垂着眼脸,仿佛是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轻轻的叩击着自己的大腿,长长的睫毛在那心型脸上,形成了诱惑的弧度,似乎是听到有人进来,他睁开眼睛,双眼中瞬间闪过的某中东西,让人抓不住,却想窥视,不知不觉间人已经被吸引。
“请坐!”他开口说道,声音虽然很轻,但是却带着一股魔力,让人仿佛在恍惚间便按照他说的去做。
“恕在下眼拙,不知道您是哪位皇子殿下?”时至今日,白清已非吴下阿蒙,与高全烨等几位皇子混的很熟的他自然也是从穿着上便判断出眼前人的身份。
“我是高全宗!”男人开口说道。
声音虽然很轻,却如同在白清的心中炸开一声响雷,眼前这个男人,就是被高全烨等人颇为忌惮的高全宗吗?
“原来是二皇子当下,刚刚有些失礼了!”白清急忙起身对着高全宗行礼。
高全宗只是点点头,安然的受了白清这一礼,然后才轻声的说道:“今日冒昧请白官人进来一叙,我就是想见见,能够想出售彩这种点子来的,是何等睿智的人物!”
“不敢不敢,不过是些小道罢了,当不得二皇子殿下如此夸奖!”白清急忙自谦道。
虽然高全宗说话的声音很轻,语气很和煦,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白清听着总是有种拘束感,大概是因为高全宗那种举重若轻的气场太强,让人下意识的跟着他的节奏去走,总之,白清觉得很累,没有和高全烨高全武等人呆在一起的那种随心所欲。
“不知道白官人对于将来有什么打算吗?不会就这么一辈子做这一行吧!”高全宗道,“所谓士农工商,虽然我朝自立国一来,一直鼓励商业发展,但以白官人的身份去做这些,不免让人看轻!”
“那殿下您的意思是……”白清自然也是很清楚,本朝受太平女皇时代的影响,虽然鼓励商业发展,但商人仍为“士农工商”四民之末,虽然“社会贱商人,商人已富贵矣”,但是商人的地位依然不高,而他此番动作,也是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