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京汴梁,澹台府后花园。
“最近帝京当中,有些不太平啊!”
澹台元夜发出一身喟然长叹,而澹台飞骢则是坐在他的身边,低着头沉默不语,不过脸上却是依旧能够看出几分凝重的神色。
此时虽然是晌午,不过由于刚刚下过一场雨,空气里还带着浓浓的湿寒之气,让习惯了温暖的诸人,不由得会觉得浑身发冷。
澹台元夜前些日子偶感风寒,最近才刚刚痊愈,遇到这忽然间的变天,让他也是觉得有些凉意。
上了年纪之后,身子骨是越发的一天不如一天,曾经的“战神”,已经变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叟。
“风声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澹台元夜皱着眉头,对着澹台飞骢问道。
“我也没有查出来,好像是一夜之间传出来,虽然现在还看不出来,不过隐隐的有越穿越离谱的架势!”澹台飞骢捋着自己下巴上的胡子,沉声对着澹台元夜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凝重:“虽说是现在还没有传到官家耳中,不过以我看来,是迟早的事情,真要是摊上罪名了,还真得够他喝一壶的!”
这些日子以来,京城当中的大街小巷里面,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流传着一道关于白清的消息,便是此次围剿摩尼教,白清一面献上了贼首方家父子的首级,但是同时又将方家的女儿强行留在府上金屋藏娇,传的有鼻子有眼。
原本白清身为澹台家的女婿,这两年来晋升的速度已经堪比坐着火箭一般,在这汴梁当中,自然也是受到的关注甚多,眼下这消息一放出来,就开始在民众当中疯传了起来。
不仅仅如此,这消息很快便也流传到了官场之上,澹台飞骢一听说这个消息时候,他敏锐的便感觉到了几分阴谋的味道。赶紧回到府上,和澹台元夜商议对策,毕竟连他都听说了,所以谁都不敢保证。拥有着无数耳目的官家,会没有听到风声,
“这是明摆着,有人要对他下手了,蔡京那老家伙。有什么动作没有?”澹台元夜摇了摇脑袋,对着自己的儿子问道。
“暂时还没听说他那边有什么动作,要不要我去蔡府走上一趟?”澹台飞骢略一沉吟,然后对着自己的父亲说道。
听到澹台飞骢的话,澹台元夜思忖了起来,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沉声道:“蔡京这个老狐狸,恐怕现在正在观望吧,现在就算是去找他。也是无济于事,倒不如安心看看,到底是谁在后面煽风点火,焉未可知就不是这老狐狸的手段!”
“可是白清他……”听到自家父亲的话之后,澹台飞骢顿时有些忧心忡忡的看着澹台元夜。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两年,清小子他蹿起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眼红的人可是不少啊!”澹台元夜沉默片刻之后,才轻声的说道:“自从前年官家在魏王之乱上遇刺之后开始。官家的身子便大不如从前,这脾气上也是暴戾了不少,你常伴他身边,应该最有赶感触的吧!”
“是!”澹台飞骢点了点头。这两年来,他越发觉得官家的脾气越来越坏了,让他都不免每日都有些战战兢兢的感觉,所谓伴君伴虎便是这个意思了。
看着澹台飞骢那欲言又止的样子,澹台元夜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两个人是父子,很多话,不需要说出来,只是一个眼神,便能明白彼此的想法。
官家如此的状态,恐怕也是大限将至,然而这储君之位,却迟迟悬而未决,不免让人心中揣测,这越是往后,恐怕这是是非非会变得更加多。
眼下几位皇子,虽说是面上一团和气,但是私下里,却是你来我往的斗个不停,但是对于这一切,官家却是一副视而不见的样子,屡屡有大臣提起,也是被他轻描淡写的给化解,无形当中,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那,就按父亲所说,我便按兵不动了!”澹台飞骢对着澹台元夜点了点头,然后便起身离开了,留下坐在那里低着头发呆的澹台元夜。
一阵风刮过,澹台元夜顿时赶到一阵寒意,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一片枯黄的叶子,随着凛冽的寒风,打着旋儿落在地上,抬起头来,看着头顶上那一片乌浑浑的阴霾,好一会儿,澹台元夜才轻叹一声:“要变天了啊!”
与此同时,横桥太师府。
“这几天,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房间当中,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眯着眼睛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脸恭敬的身影说道。
“回恩相,一切都像恩相所说的那样,眼下这消息,已经在整个汴梁城里面散播开来!”秦桧对着面前的老人说道,虽然他的声音很是平静,而且脸上也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不过却没有任何人敢简单的以为,他就是一个单纯的慈祥老人,他可是站在整个大齐官场上最顶尖的人物之一,四落四起,任丞相长达十七年的时间,眼下虽然已经是八十岁高龄,但依然屹立在官场之上。
原本秦桧和蔡京之间,并没有多深的交情,不过近几年才算是有了些关系,而蔡京更是有把秦桧培养成自己接班人的意思。
秦桧在盐官的时候,由于县丞之事和白清起了冲突,最后被白清折了面子,心中自此便恨上了白清,不过在从伏涛那里得到了白清的把柄之后,他却并没有莽撞的直接下手,而是先和蔡京通了通气。
要知道他虽然是御史中丞,可以直达天听,不过他所要面对的,毕竟是有着实权的一州知州,更是澹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