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清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几乎整个晚上,他都没有睡好,只要一闭眼,澹台龙舞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幕,就会如同电影画面一般,不停的在自己的脑海当中一遍又一遍的回放着,而澹台龙舞那张坚毅的面容,也是不时浮现出来。
而这一切所带来的,便是白清不断的坚定自己要继续变得更强的信念。
这种信念表现在,天刚亮的时候,已经醒过来的白清,便起身来到大营当中,开始了这几个月来一直未曾中断的晨练。
“你刚刚的动作不太准,出脚的时候,应该更自然一些,而不是刻意的去追求多高!”正在练习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即使没有回头,白清也能够听出声音的主人,他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怎么不多睡一会?”便按照对方所说的,再次重新踢出了一脚。
“这一次看起来比刚刚要舒服多了!”澹台龙舞慢慢的来到白清的面前,“你不是也醒了吗!”
站在一边,仔细的看着白清进行一招一式的演练,澹台龙舞的眼神当中带着几丝欣慰的神色:“看你这套招式练得有模有样的,想来这段时间你还真是下功夫了!”
“那是当然,有这么一位上将军的娘子,身为官人的我当然有压力了,必须得下功夫才是!”白清一面气喘吁吁的说到,一面狠狠的挥出一拳。
看到白清一脸认真的样子,澹台龙舞也是来到白清的身边,然后和他一起练习了起来,或许是心境使然,白清觉得,在今天的晨练当中,似乎他和澹台龙舞之间,有了那么一丝琴瑟和弦的感觉,而且在澹台龙舞看向自己的眼神当中,好像也多了一些从前没有过的东西。
用过早膳之后不久,白清就被张叔夜的亲卫告之,要到中军大帐当中议事,白清不敢怠慢,丝毫没有因为他是澹台龙舞的夫君就有任何与众不同。
等到他来到中军大帐当中,人已经稀稀拉拉的来了一些,不过坐在主位上张叔夜的那张脸,却是黑的有些难看,想来这位经略使大人,对于昨天夜里贼人的突袭十分的不满。
果然,这张叔夜一开始说的话,顿时就让白清的脸上也带上了几分凝重的神色,在昨天晚上摩尼教的夜袭当中,官军这边共计有三位知州、六位知县和五名大小不等的将领,遭到了对方的毒手,这也让白清的心中,对于摩尼教破坏力的认识再度提升了几分,这还是在戒备森严的行军大营当中,若是换做普通城池,岂不更得是任由他们兴风作浪?
难怪今天张叔夜的脸色如此难看,先不管昨天晚上那些夜袭的刺客,到最后不过只是逃脱了两人,但是自己这边居然有了如此的损失,不得不说,张叔夜这是狠狠的被那帮贼人们扇了一把脸啊,亏得他昨天还信誓旦旦的说出了招降那些梁山贼人的话。
“不过这摩尼教出现在这里,还真是让人有些在意啊!”白清心中想着,忽然间又想起了昨天突袭自己的那名女将,根据她的身手来看,应该不是无名无姓的人物,不过貌似在他的印象当中,梁山上应该是没有这么一号人物的。
不会是……白清心中蓦地闪过一个念头。
“现在有这么多的同僚惨遭贼人毒手,不过他们麾下的那些士兵却不可群龙无首,这样,那些士兵们,结合昨天的战绩情况,就暂时分配到诸位的手中吧!”张叔夜对着下面的那些众人们说道。
沂州地区,有费县和沂水两县的知县战死,不知道是因为昨天白清的战绩突出,还是因为张叔夜在故意对着他示好,总之,这两县的乡军并没有交到阎治中的手中,而是被划归到了白清的麾下。
这命令一下,白清顿时感觉到有两道目光看向自己,他不由得看过去,却正好跟阎治中那有些不甘的目光相对,不过白清也只是对着他笑了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早在苍山的时候,他和阎治中之间就因为伏中的事情起了龌龊,虽然自从来到这中都以来,他的注意力基本上全都放在了赵明诚的身上,对于阎治中并未怎么关注过,而且那阎治中也没有和他起什么冲突,不过白清却不会天真的以为,那阎治中就会那么简单的放下成见。
现在这张叔夜的命令一下来,他和那阎治中则是再一次出现了矛盾,毕竟这可是一千多乡军,绝对是一块肥肉,不知道有多少眼睛在盯着,现在归了白清,加上本身那数百兰陵军,现在白清手中可以动用的兵力,已经达到了两千之多,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就算是身为掌管一州厢军的花荣,手中能够动用的也不过两千兵马而已,虽然白清这两千乡军在实力上还无法和花荣手下的两千人马相抗衡,但是白清相信,只要给他一定的时间,他就可以将这两千乡军调教的不逊于任何人,白清在收下这一千多乡军之后,可以说在实力上立刻有就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那贼人可曾放走?”做完了这一切,张叔夜这才对着自己手下的那些将领们问道,他口中的贼人,自然指的便是昨天俘虏的穆弘,虽然夜里摩尼教的袭营,颇有几分打脸的意味,不过他身为一方大员,说出去的话自然就是泼出去的水,不好随意反悔,而且,他对于此次围剿的想法,也不会因为这夜袭的事情就发生任何的改变。
“回张经略,已经按您的命令,在天亮时分送出了大营!”经略府上的那位刘将军,站起身来,对着张叔夜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