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成辉并未纳妾,也没有通房填房,镇南王府的后院除了于婉怡这个王妃,并没有其他的女人,也没有更年长的长辈在,是以王府的人员结构十分简单,加之于婉怡性子豪爽,不喜拘束,王府里的规矩也就相较其他世家贵族府上要宽松许多,像晨昏定省这样的规矩,就是没有的。
然季子瑞还是会每日一早就到正院请安,很多时候还会留下一同用早膳。
不过这段时间又有些例外。
季成辉如今是告假在家,难得清闲一段时日,虽不用处理公务,却仍会每日到练武堂练习武艺,且每次都要叫上季子瑞一起,美其名曰是检查季子瑞这段时间有没有懈怠偷懒,实际上却是打着幌子教训儿子。
季子瑞每日叫苦不迭,他虽性子跳脱了一些,但并不懒散,每日清早都会练武,只不过以前是他打沙包,现在是他被当做沙包打,整一个凄惨了得。
这日也是一样,被当作沙包拳打脚踢了一个早上后,季子瑞忍气吞声地跟在父亲身后,前往洪熙苑用早膳。一路上,他都在盘算着一会要如何向娘亲告状,只不过在见到可亲的娘亲前,他先见到了一个让他异常倒胃口的人——苏兰。
自从昨日截下了苏兰的信,知道了她的阴谋后,季子瑞对她的厌恶就上升到了不可逾越的高度,这会冷不丁见着了真人,他都有冲上去灭了她的冲动。
季成辉注意到了儿子猛然变得愤怒厌恶的目光,下意识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便瞧见了正在打理花草的苏兰,见那丫鬟正含羞带怯地偷偷望向这边,他不禁双眸一冷,不动神色道:“快走吧,你娘亲还在等着。”
季子瑞嗯了一声,调回目光。与季成辉一前一后进了洪熙苑的偏厅。
用膳的时候,季子瑞一反常态,表现地十分沉默,还频频走神。季成辉与于婉怡交换一个眼神,季成辉率先开口,呵斥道:“好好吃饭,瞧你像什么样子!”
“噢。”季子瑞没精打采地应了一声,还是那副老样子。
季成辉最看不得这种要死不活的样子,当即一拍桌子就要发怒,于婉怡忙嗔了他一眼,用眼神制止了他,继而柔声问道:“子瑞,可是身子不适?怎的没多大的精神。”
季子瑞和他老子一样。都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被这样关切地一问,马上便打起几分精神回答道:“没事,我就是在想一个问题。”
拜昨日的那封信所赐,他突然发现了一问题——原本死活不愿成亲的他。在得知未婚妻是那个人后,突然就觉二十四小尸13312得成亲也不错了,这是为何呢?
这个问题困扰了他一个晚上,到如今还没有得出答案,特别是在方才见了苏兰了,心中的疑惑更甚,这才导致了他方才的魂不守舍。
闻言。于婉怡双眼一亮,顿时来了兴趣,放下筷子急声问道:“何事如此重要?”语气中带着隐隐的兴奋激动。
她还是第一次见这没心没肺的小子如此困扰伤神,自然要八卦个透底!
季成辉无奈叹了口气,默默用膳。
面对母亲关切担忧?)的眼神,季子瑞有些难以启齿。犹豫良久,才皱眉问道:“娘亲,你为何会愿意嫁给我爹这种古板又无趣的男人?”
刚端起茶杯准备喝茶,古板又无趣的男人——季成辉额上青筋暴起,险些直接把茶盏扣到这个不孝子头上。
维持着仪态。他面无表情地在心底呐喊:“老子这是稳重镇定,恭谨有礼!”刚喊完,却听到妻子瞬间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的回答。
几乎不用思考,于婉怡直接一拍桌子,十分干脆道:“当然是因为你爹帅啊!”
若说季子瑞的问题是在季成辉心口划了一刀,那于婉怡的回答就是直接把他万箭穿心了。
默默地放下茶盏,季成辉无言地阴郁了。
季子瑞怜悯地望了自家老爹一眼,然后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看来我不愁没人嫁了,也不用愁她不愿嫁我。”
于婉怡立即如嗅到肉味的狗狗,双眼亮闪闪地扑了上去,缠着季子瑞问个不停:“谁?!谁?!谁?!你在说谁?!”
季子瑞矜持一笑,给了她一个神秘的眼神,而后转向季成辉问道:“爹,那当年你是如何看上我娘亲的?”
闻言,因为妻子的打击而情绪低糜的季成辉脸上浮起一丝怀念的笑,道:“你娘智勇双全,坚韧不拔,有情有义,正气凛然——”
季子瑞抽了抽嘴角,心道爹你形容的真的是一个女人么?
季成辉还在形容:“你娘不仅有一副铮铮铁骨,还细心体贴,善解人意,温婉大方,端庄贤淑,美艳动人……”
于婉怡
季子瑞已经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了,话说爹你说的真的是我娘么?除了美艳动人这一点,其他的好像都和我娘挂不上边吧?
季成辉不知晓儿子的腹诽,兀自沉浸在回忆中,怀念起年轻时的美好时光,侃侃而谈,直到季子瑞再也受不了,两口解决了早膳遁逃。
出了偏厅,季子瑞长吁口气,暗暗懊恼自己多嘴问了那俩个问题,不仅没有解开心中的疑惑,反而还遭受了一把荼毒,真是得不偿失。
正考虑着要不要寻楚倾商量心中疑惑,身后忽地传来一道有些耳熟的娇弱声音:“奴婢给世子爷请安。”
不用回头也知道后面的人是谁,季子瑞直接当做没听到,径直出了洪熙苑,去寻楚倾谈心。
苏兰孤寂地站在庭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