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飞在周围众人的嘲笑声中,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变得凶狠凌厉,神情气质跟先前相比已是大有不同。
“好,果然是金玉流高手,身体真的够硬,既然上了场,就别怪我手辣了。”
说完不再多话,脚下跌跌荡荡,象一只蝴蝶一般向着项扬攻去。
他的速度比项扬快了很多,再加上这种独特的步法,很难被对手抓住身形。
项扬几次想要反击都做不到,怒吼着打了几拳,都被他闪了开来,一个侧滑,就顺着项扬的拳头欺近了他的身边。
一拳如同流星般攻向他的眼睛,这次,于飞出手不再顾忌,选的就是敌人最脆弱地方,看他还敢不敢硬扛?
项扬见对手身形飘忽,一退一进之间如同闪电,稍稍眨眼,这一拳就打到眼前。连忙伸手格挡,头部条件反射般向后闪躲,想要拉开距离。
于飞冷笑一声,这样就能躲过去,那这无限流格斗术也就不值一提了。
毫无征兆的,一拳没有出尽就收了回来,下面却是无声无息的起了一脚。肩不动,头不摇,“嘭!”的一声闷响,狠狠踢在了项扬的下体上。
不管一个人的功力练得有多高深,总有些地方是脆弱的,经受不住重击。
项扬被一脚踢得惨叫起来,他刚刚身子微微后仰闪避打向自己眼睛的一拳,没料到空门大开,被于飞抓住破绽,一脚踢在下体鸡蛋之上。
痛得他倒抽一口凉气,全身的劲力都被踢散了,身体不由自主的就向前弯了下来。
于飞紧记着苏慕平日里教导他的话:
“你的出手杀伤不够,就得积小胜为大胜,一旦得手,招招连环,绝对不能让对方有喘息机会,打你一个反击。”
他此时心中清明,一脚正中敌方要害,腿一弹即收,一个垫步象只螳螂一般跳了过去。左手刺拳“咻”的一声打在项扬的眼睛上,右手重拳跟进,狠狠轰在他的太阳穴。
直打得项扬眼冒金星,头部软软倾斜,往一侧就要倒地。
可于飞仍不收手,他可是知道金玉流的弟子特别抗揍,不彻底打垮对手不能算完。
飞起一腿直踢在项扬的下巴上,只听得“喀嚓”一声,项扬的下巴整个被踢碎,身子向后飞了起来,重重摔倒在地。
这军中高手此时已是哼都哼不出声,身子微微抽搐着,失去了战斗力。
“住手……”
台上费少将面色大变,陡然站起,把椅子带倒在地都不知道,见到于飞出手打在项扬的太阳穴上就开口大喊。
可是他的叫声根本没用,也迟了一些,这组合攻击一旦发动如闪电雷霆,不打倒敌人是绝不收手。
除非是苏慕叫停,可是他会出声吗?
他此时欣慰的看着于飞出招狠辣,招招夺命,打得对方惨不忍睹。好在项扬出自金玉流,要是换着先前的雷鸣,早就死得不能再死。
不过如果是雷鸣,于飞不会用这种凶狠的招数也说不定,也有可能会更加凶狠,以报当初他踢断了自己一条腿的大仇。
总的来说,自己的学生没有吃亏,就是好的。
苏慕心中笑开了花,嘴上却是大声喊道:
“于飞,停手,那金玉流高手虽然怎么打都没事,但人家既然倒在地上了,你就不要追击了,再打,可就有损形象。”
他这话跟着军部少将说了出来,把费一诚接着想要呵斥的话憋了回去。
什么叫“金玉流高手怎么打都没事”?这明显是给场上的于飞找了一个借口,那小子心思有些阴险了!
费一诚的脸色黑得象锅底一般,这次可不同上一场,项扬是他亲自从军中选出来的得力手下,准备进行重点培养,与雷鸣那种半吊子的意义完全不同。
对方那娃娃教官究竟教的是什么鬼?格斗术太过飘忽刁钻,只有他打人,没有人打他的份。这要是开上机甲还得了,杀伤提升上去,用上这种机甲格斗技岂不是难缠得紧。
于飞一听苏慕的话就明白了,连忙回话道:
“教官请息怒,刚才见项学长身子坚硬,竟然打不动,不得已才下了重手,好在这位学长的实力很强,想来也不会有事。”
“恩,下来吧!”
苏慕仍然黑着脸,把于飞叫了下来,再让他站在场上,吸引敌人的火力可就不妥,这时候轮到自己这个教官顶上才对。
顾院长也跟着费少将跳了起来,他的心情却是完全不一样,高兴得坐不住,都快掩饰不住面上的兴奋表情。
见苏慕师生在那里演戏,憋得费一诚一肚子气发不出来,他连忙打圆场道:
“苏教官也不用太过责怪于飞同学,场上交手拳脚无眼,一时太过投入有所损伤也在所难免。好在费参谋长为人大度,也不会在乎这点小事,随便说说那学生就算了。”
左副部长此时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神清气爽的开口道:
“虽然我们学院的宗旨不提倡出手无情,但毕竟格斗系学得是战场杀敌本领,自然也不可能点到即止。这次就算了吧,下回大家都得注意一些,尽量不要伤了同学和气。”
这两人开口一唱一和,费一诚想开口降罪于飞,都再也找不到借口。
人家的话都说尽了,他再不依不饶,就显得心胸狭窄,象个小丑。感觉到怎么说都不对,就干脆不发一言,坐在那里再不出声。
不过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他的心情很不好,若不是众目睽睽之下,可能都会掀桌子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