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水曜好气愤,他刚自我介绍完,她就喊他先生:“我是凌水曜!而且,我没记错。”说完将礼品袋塞进暮思雪手里,上车了。
车子驶出去的时候,里面传来一句:“别总用说的。记着!你又欠了我一个人情!”
望着远去的车子,暮思雪懊恼地皱起眉:自己也要想想他欠过她什么人情,要不然她还不得还一辈子。
打开礼品盒,是手机。还有一张卡片:如果不喜欢,请不要扔掉。
暮思雪小心翼翼地将盒子盖好,嘴角画出这世间最美好的弧度:手机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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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思雪离开丽尔纺织,已经五点,即使半个小时之内能到公司也下班了,还是找家咖啡厅休息一下直接回家吧。
店里人不多,大厅里流淌着音乐——又是肖邦的第二号夜曲!
侍应生端过来咖啡,黑咖啡。暮思雪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像是一杯黑咖啡,她得找回那些牛奶和蜜糖来改变她的人生!
会找回来的,一定会找回来的。
暮思雪望着远处的丽尔纺织炫目的大广告牌,想着刚才华佳航的熊抱。
原来,丽尔纺织是华家名下的,由华佳的哥哥华佳航打理。这个世界还真小!
她望着窗外,看到“昵你”餐厅,这才发现自己离海只有两道街的距离。
好久没去海边了。想到这里,她装了咖啡,离开咖啡厅,往海边走去。
几近日暮,天色黯然,海天相接,无边的大海更显得深遂辽远。
暮思雪不顾春天的海水冰凉,脱下那该死的五公分高的鞋子,挽起裤脚,踩着细沙、踏着浅浅的海水,呼吸着那凉爽海风里略带的腥咸······
太美了!什么都被大海带走了,愉快的,不愉快的,什么都消失了。
浪花涌起退却,暮思雪踩下的脚印也忽显忽没,直至没有一丝痕迹。
提着鞋,坐到台阶上,远处的人渐渐变成黑点,暮思雪感到脚已经晾干。穿好鞋子,细品咖啡,人清爽许多。
看天色渐暗,看护李推着在房间里闷了一天的裴亦尘来到海边吹风。
暮思雪找到垃圾筒,准备将手中的咖啡杯扔进去,却被玩耍的孩子将杯子撞掉,暮思雪无奈,寻着杯子滚落的轨迹走去。
暮思雪不解地接过裴亦尘手中的咖啡杯:他是盲的吗?盲人怎么会看到咖啡杯并且准确无误的捡起来递给她?他如果不盲,为什么天黑还戴着墨镜?
裴亦尘摘下墨镜,暮思雪低呼:“是你?”
裴亦尘痴痴地望着暮思雪:她真的认出他了吗?
“你······的腿······好些了吗?”看到裴亦尘坐在轮椅上,暮思雪问道。
她没有认出他,看来是真的。裴亦尘不知道自己是高兴还是失落:“谢谢!好多了。坐在这上面,是怕万一。”裴亦尘自嘲着。
“你是演员?”暮思雪听庄园的人说过,今天看到他戴着墨镜,想必是真的。
“嗯。看来我不够出名,你竟不认识我。”
“哦,不,不是!庄园里的人都认识你的。我这些年一直在国外,回来才十几天,所以······你很有名的,要不然我怎么会知道你是演员?”
她还是像从前一样,急于向别人解释着自己:“你朋友呢?”
暮思雪笑道:“我要工作、要吃饭,怎么能天天和朋友在一起玩?”
裴亦尘亦微笑:“你的工作就是看海吗?”
暮思雪一怔,随即会意地点头微笑。
他们是用微笑相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