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快来。我买了栗子。”罗平抱了个油纸包回来,“还热乎着呢。”
罗平把油纸包打开了,捧出了一大捧出来,其余的又包了起来。一下子不能全部吃完,剩下的如果暴露在空气中,口感会变。
丫头摸了摸后脑勺上面鼓起来的小小的包。
“嘶~~”轻声呼了一声,哪个熊孩子,让姐姐抓到了一定让你好看!,“我现在可不想吃。”
“今天怎么转性了?”罗平疑惑道。
可能是因为小时候没什么机会吃好吃的,那时候甚至连饭都吃不饱。所以特别珍惜食物,也爱买各色各样的小零嘴。
“说的好像我多爱吃一样。”丫头不满了。
“你说什么?”
丫头忙笑道:“没,没什么。”
丫头可不敢说罗平什么。
记得小时候,丫头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骂过罗平。事情的起因是件小事,丫头现在也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惨痛的后果。
“你就是个猪!”小孩子就爱骂些猫猫狗狗猪猪的。
罗平喝了些酒,眼睛一眯:“你再说一遍?!”
丫头多听话了,你让我说我就说呗:“你就是个猪!就是个猪!”
罗平看了下周围,一根毛竹竿静静的躺着,捡起竹竿就冲着丫头过来了。
朱氏挡在了丫头前边:“你发什么疯!”丫头躲在朱氏后边,头都不敢露。
“我要好好教训教训她!”罗平一竹竿就抽了过去。
当然只是做做样子,竹竿打在丫头脚边。丫头吓的跳了起来。
“快回屋去!”朱氏和丫头打眼色。丫头难得机灵了一回,“得得得”的就跑回屋了。
“丫头还小呢,你发这么大火做什么。”朱氏拉着罗平坐下。
罗平把竹竿扔在了一边:“就吓唬吓唬她,敢骂她爹了,胆子真是大了。”
“哼,要不是你整年不在家。丫头和你那么疏远?”朱氏嘲讽道。
朱氏回了屋,丫头躺在床上。被子盖的好好的,眼睛闭着,只是眼皮底下的眼珠子还再不停的转动。
“别装睡了,起来。”朱氏说道。
丫头睁开了眼。有些害怕的看着朱氏。
朱氏坐在床旁边:“现在知道害怕了?跟谁学的那么没礼数?你爹是你骂的?”
丫头摇头弱弱的说:“我错了。”
“你吃的穿的用的,哪样不是你爹辛苦挣来的。你要是骂她,你还有良心吗?!”朱氏说道,“除了你爹,其他任何长辈,哪怕是你喜欢的,你也要尊敬他,知道吗?”
“知道了。”丫头眼圈红红的说道。
“知道就好,要是下次你再这样,你爹要打你我可不拦着。”朱氏说道。“好了,快睡吧。”
丫头乖巧的躺了下来,朱氏帮丫头把被子盖好就出去收拾东西了。
这么些年,丫头一直记着那天的事。
罗平有些郁闷,这么些年对你的好都忘了是吧。就记着打呢。从小到大我可就只凶过你一回……
“爹爹,今天,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丫头问道。
“你看外边这天气,乌云密布的,快下大雨了。早些回来,要是真下了雨,店里的伙计还得冒雨回去呢。”罗平说道。“店里那个门神也不在,就回来了。”
天气是不怎么好,丫头已经听到远处传来闷闷的雷声。
“笃笃笃”有人敲门。
魏嫂把门闩打开。
“魏嫂好。”小身板说道。
“诶。”魏嫂笑着应了,“韦少爷来了。”
“别叫我少爷,我可担不上。”小身板不好意思的说道。
魏嫂挺喜欢这个腼腆的小书生,罗家来来往往的这么些人里。只有小身板让魏嫂感到了尊敬,哦不,也算不上是尊敬。只是没有那种比她高一等的微妙的感觉。
小身板进了宅院。
“韦然哥,你咋来了?”丫头笑着问道。
“这儿有些糖炒栗子,拿些尝尝吧。”
小身板摇了摇头:“不了。我就是把蓑衣送还回来。”
丫头“噗嗤”一声就笑了:“韦然哥,你带伞了吗?”
“没啊。”韦然呆呆的说道。
“这天可快下雨了,你把蓑衣送来了。你待会儿咋回去?”丫头问道。
韦然后知后觉的望了望天,一滴雨滴打在了他脸上。
雨真下了起来。
韦然拿着蓑衣,尴尬的笑道:“看来,这蓑衣还得借我。”
“行。”丫头笑道。
韦然穿上蓑衣又走了。
“这呆子。”罗平说道,“高门大户里还有那么呆的人,真是奇怪。”
“别这么说人,哪儿呆了,只是反应慢些罢了……”丫头想替小身板辩解来着,额,实在没想出什么话来,“好吧,是呆了些。”
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的打在人身上,怪疼的。
街上已经没人了,连讨饭的叫花子也找了破屋子躲雨去了。
刘名瘸了条腿,拖着腿在街上走着。雨水落在伤处,伤处疼的不行。刘名却不敢有半点停留。
后面还有人追着债呢。
刚被人打了一顿,这腿就是被他们打瘸的。
这群背信弃义的小人,说好了一月之后再来讨债的,却天天上门。他都不敢回家。账房先生和他租在一个宅子里。
连累着账房先生也被讨债的揍了几回。
要说那账房先生,一大把年纪,在刘家大老爷面前也是有脸面的人。刘家大房败落了,那些个管事却是已经赚足了养老银子。不求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