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宁玉瑶恢复常态,继续抬笔练字,船到桥头自然直。
三日后,因着宁玉瑶喜欢冬日赏梅,怡蓉水榭里惠娘专门安排人种了不少的梅树,今日略有微雪,看那一朵朵白中泛粉的花朵傲然绽放在枝头,缕缕的梅花香随风飘来,宁玉瑶突然来了兴致,让清芙和妙凝搬来椅子和画架,开始画梅花。
魏妈妈笑着摇了摇头,也没有阻止她,反正霍府的赏梅宴午时才开始,从宁府过去,马车只要小半个时辰。
清芙和妙凝赶紧安排着小丫鬟们提了两个取暖的小炉子来,放在书瑶座椅两旁,虽然书瑶披着大氅,座椅上也垫了厚毛皮,但这么冷的天坐在院子里,还是担心冻着了。
等宁玉瑶画好画,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魏妈妈伸头过来仔细瞧瞧,画上是一株长势喜人的梅花,正是她们院子里的一株梅树,只是,长长伸出来的那个枝头上,停着两只喜鹊。
喜鹊和梅花都是画得栩栩如生,喜鹊姿态生动活泼,一只正用嘴清理着自己的羽毛,另一只似乎正在翘首鸣叫。
魏妈妈不由地再去看墙角那株梅花,刚才真有喜鹊站在那?她错过了?
“姐儿,哪来儿来的喜鹊。”
宁玉瑶因着画了幅很是不错的画,心里高兴道:“这么冷,喜鹊早躲起来了啦,我画的这两只是两个月前看到的,当时它们就停在那树枝上,我看了很久,那时候梅花还没开呢。”
魏妈妈“恩”了一声,才说道:“真好看,这梅花加了喜鹊,整个画面都更生动,更喜气了。”
听了魏妈妈的话,宁玉瑶一个激灵,再次拿起笔,在画面的空白处用梅花小字写了四个字:喜上眉梢。
那四个字,就像枝头上刚飘下来的四朵梅花。
魏妈妈的眼睛都瞪直了:喜上梅梢,可不就是喜上眉梢?姐儿这脑袋!咋想的?她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这样一幅画,配上这么一个词。
宁玉瑶自己也十分满意:“今天从霍府回来后,我哪也不去了,我要把这幅图绣成一幅大屏风。”
魏妈妈赞成地点点头,这画不但好看,寓意还好,正月里博个好彩头,一整年都喜上眉梢,可不正好应景。
“姐儿,该准备出发了。”魏妈妈提醒道。
过了半个时辰之后,宁府的马车才晃晃悠悠的到了霍府,宁玉瑶到了丞相府里,就被引路的婢女恭敬的领进此次宴客的花厅时,这里已经来了很多贵女。
花厅中热闹的道出都是贵女们嬉笑打骂的声音,宁玉瑶走进去的时候,众人的说笑声,迎客的丫鬟大声通报:“瑾郡主到······”
霍夫人作为东道主,赶紧带着已到的的女眷一同迎接,没办法,虽然两人私下关系好,但是规矩就是规矩,在场之人没有比宁玉瑶品级更高,地位更尊贵的人了,毕竟宁玉瑶可是享朝廷俸禄的瑾郡主。
一身浅蓝色的宫装,裙角上绣着细碎的樱花瓣。头上斜簪一支碧玉玲珑簪,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脸蛋上,薄施粉黛,使两腮润色得象刚开放的一朵琼花,白中透红,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梅花妆,原本殊璃清丽的脸蛋上褪怯了那稚嫩的青涩显现出了丝丝妩媚,勾魂慑魄,簇黑弯长的眉毛,非画似画,一双流盼生光的眼睛,那诱人的眸子,黑白分明,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
在场之人中,见过宁玉瑶的暗叹瑾郡主果然气质百变,平日里淡雅清贵,今日却是高贵不可直视,完全不是一个一般的十二岁小姑娘能够拥有的气度;而那些没有见过宁玉瑶的人第一眼感觉就是“美艳而不失雍容”,至于第二眼之后的情绪,那就各人各异了。
宁玉瑶仪态万方地笑道:“今日是丞相府的梅花宴,本郡主也是客人,大家不用多礼。”不是她喜欢这么繁复的自称,而是魏妈妈说了,身份就是身份,代表的是皇家的尊严。
私下里亲密些的亲友也就罢了,在公众场合如果她太亲和地自称“我”,反而会引来非议,说她藐视皇家赐予的身份。
无论在场之人中有多少人不服于宁玉瑶的出身,她们都不得不正视宁玉瑶举手投足间浑身散发出的贵气,那不是可以用服饰包装出来的,那是一种内在的修养。
有的贵夫人们很是想不通,一个在小地方中生养的人怎么可以在短短几年中就拥有这样的气度?要知道,即使大世家的嫡女从小就耳濡目染、精心教养,也只有少数可以养出自内而外的贵气。何况,眼前的瑾郡主还不到及竿之龄。
见着宁玉瑶的妍郡主是完完全全震住了,她确实没有将宁玉瑶想象的多么不堪,毕竟由宫养嬷嬷教养了这么多年。可是,盈盈站在那里的宁玉瑶,周身气度简直就像是天生的皇家郡主,甚至不比公主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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