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来的时候是在深夜,叶请朗就坐在床边,脸色很不好,半侧着身子压低了声音讲电话:“查点小事费了这么长时间!支吾什么?谁干的?什么?疏痕那丫头?我知道了。”
我继续闭着眼睛,知道是叶疏痕对我做的这些,心里隐隐期待叶清朗会做些什么。
他倒好,什么都没做,只坐在床边,一会儿抬头看看吊瓶。
毕竟是年轻,之前在姑母家过得也不算太好,这次的受伤发烧在输了一晚上的液之后就好多了,次日一早我要去学校,叶清朗不让,硬逼着我回家休息。我说再不去学校扫草坪,我该接受更重的惩罚了。
叶清朗眸子一眯:“敢?”
清俊的脸阴沉沉的,两道浓眉之间皱成了一个川字,就那么一个字,却像有着雷霆万钧的气势。
怒气未消,我首当其冲接受他的怒火。从医院回来,每天都要换药,他下手狠,照着我受伤的地方狠搓。我哭丧着脸却不敢求饶,他一面用力一面道:“让你倔!”
我觉得委屈,果然是亲疏有别,明明我被叶疏痕纠集起来的人胖揍了,到了他那里,就变成了我倔。
莫名的就想哭,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便又听得他清冷的声音道:“你那点小聪明还是尽早收起来,真正的聪明,是退一步海阔天空!”
我死死的咬住唇,不让眼泪落下来。在医院时的那丝期待完全被失望所取代,他让我忍,他让我退,受了欺负也不能声张,被人欺压了也不能反抗,因为对方,是他的亲妹妹!
越想越委屈,索性自己上了药,在床上窝了一整天。到天色渐暗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这股委屈太过莫名其妙。换作任何人,都该站在亲妹妹那边的,不是么?我以为这段时他对我好,我就可以完全依靠了么?傻!
次日一早我便恢复了正常,一如往昔的和叶清朗打招呼,只是心里早已结了一层薄冰。
连着三天我都呆在家里,三天后伤稍好些了才又去学校,照例是叶清朗开车送我到校门口,我要进去被他叫住:“别跟疏痕那丫头倔,对你没好处!”
尽管已经竖起了防护墙,可听见这样的话,仍然心凉了几分。我闷不吭声,背对着他挥了挥手进了校门,远远的便见叶疏痕被众星捧月似的簇拥着迎面而来。
想到叶清朗的警告,我顿住了脚步。其实我知道,即便我不惹她,她也未必会放过我,当初她被叶爷爷打时瞪我的凶狠的眼神,分明就想杀了我一般。
果然,一群人迎面而来,宋佳怡阴阳怪气:“哟,这不是那天动手打人的叶如依么?怎么,装柔弱想躲避惩罚呀?看到没?那片草坪上的垃圾全都属于你,你这样的杂草只适合和那草坪上的垃圾为伍!”
我当狗吠,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人群里便又有人被激怒,朝我围拢过来。
我双手下意识的护住了头,准备好了挨上一拳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