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好了!二夫人到衙门击鼓鸣冤,说小姐是害死媛表小姐的冒牌货!那个阿纪跟著作证了,如今京兆尹已到了我们府上!”
刘媛手中的笔应声而落,一撇墨痕毁了方才的字。
“怎么回事?”刘媛颤抖着问,她一直都知道总有一天自己的身分会为众人所知,但没料到是以此种方法。
“婢子也不知!是佳人院的丫鬟来通知的,夫人让您先在院子里哪儿也别去。”
刘媛点了点头,让娟儿先下去,自己则是在房里走来走去,心情忐忑不安。
“刘小姐!”这时突然屋梁上传来呼唤声,下一瞬间墨田便出现在刘媛便面前。
“墨田,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在这儿?”刘媛不解问道。
“刘小姐,时间不多,主子让属下来传话的。”
“什么话?”刘媛急问道,迫切希望从墨田那得到些有用的东西。
“主子交代说实话。”墨田道。
“说实话?”刘媛一惊,炎之凛是要她照实说出的意思吗?
而此时炎之凛与许贤染正坐在来仪客栈的某间房里,许贤染有些焦躁地走来走去,一回头却见炎之凛悠哉喝茶,不免怒道:“你拖着我啥屁事都不说,在这喝啥狗屁茶!”
“你急?”炎之凛问道。
“呵呵呵,当然不急,我还有时间把一口茶分成一百口喝呢……废话!我当然急!你到底要做什么?不说我要走了!”许贤染急怒道。
“慢着,我们在等。”炎之凛道。
“等个啥呢等!要等你慢慢等去!”
这时只见一个身影从窗外飞了进来,来人是墨木。
“主子,方才墨田给的消息,说刘相递了御状给京兆尹欧阳岳,让他连同郑氏的案子一并上报皇上,要求御前审理,皇上方才下旨令张刘两家一并进宫面圣。”
“内容呢?”炎之凛问。
“状告三品御史张进台谋害其嫡长女刘氏绮诗。”墨木一字一句道。
“炎世子,你能进宫吧!你给想个辙吧!”许贤染急道。
但炎之凛还是一句话:“等。”
“等什么?”许贤染急问。
“人。”
许贤染虽急迫,但也知道炎之凛是有真本事的,便安静下来,但仍是不安地跺着步,虽说刘媛对他没有喜欢之情,更是不想嫁他,但她好歹她的表哥,虽说没有血缘关系,但却是姨母的心头肉,姨母待自己好,他得想办法相救!
大炎皇宫,金銮殿上。
炎顺帝坐于龙椅之上,脸上尽显威严,下方领头跪着的是刘相和京兆尹,刘相左后方跪着刘仲远一家四口,右后方则跪着刘仲德夫妇及张进台夫妇。
炎顺帝将手中的御状及郑氏的状纸递给魏公公道:“魏庆淮,把这两张状子的内容念出来,好让他们听个明白自己犯了何罪。”
“奴才尊旨。”魏公公接下后,便先将御状念了出来:“老臣刘竹芳今状告三品张御史进台,谋害臣嫡长女刘氏绮诗,望皇上明查秋毫。”
随后又念出郑氏的状纸:“臣妇今状告刘媛谋杀刘府嫡千金,理当逐出相府打入大牢,刘夫人许氏鱼目混珠,意图混淆刘家血脉,应拔其命妇品级、休弃出家。”
炎顺帝看着京兆尹问:“可有人证?”
京兆尹答:“回皇上,刘二夫人所递状纸有一名为阿纪的证人,刘相御状……并无。”
“那便先传郑氏的证人。”炎顺地看了一眼魏公公,吩咐道。
“遵旨。”魏公公应下后便拉长嗓音,喊道:“皇上有旨,传证人阿纪上殿觐见!”
旨意一层层传下去,稍顷,便见一妇人打扮的女子低着头,在太监的带领下走上殿来,刘媛原还不相信阿纪会背叛刘家大房,但如今看着几年未见的她,心中的陌生感油然而生,感叹着有些东西果然会随着时间改变啊!
“婢子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阿纪跪在众人最后方行跪拜礼。
炎顺帝看着眼前的妇人,再看看殿上几人的表情变化,很轻易地发现郑氏夫妇和刘氏上扬的嘴角,以及许氏眼中的厉色,接着,他便道:“??是谁?又是做什么的?”
阿纪跪在地上回话:“回皇上,婢子夫家姓庄,本名阿纪,原本是刘家二小姐刘媛的贴身丫鬟,后被许给别院管事。”
“今有郑氏状告刘媛谋害相府千金,??能证明什么?”炎顺地问。
阿纪大声答道:“启禀皇上,婢子能证明如今的刘家二小姐并非刘媛,而是冒名顶替!”她见炎顺帝没有阻止她的意思,于是便把当年刘媛到月静别院的事说出来。
炎顺帝沉默半晌便对着刘相及刘家大房问道:“可是确有此事?”
“回皇上,的确如她所言,当年老臣的孙女已被害身亡。”
不知情者比如说炎顺帝、京兆尹等人不免吃惊,若是刘媛早已死了,那现在跪在那儿的又是谁?而知情者皆没料到刘相会立马承认,连辩都不辩:“但害她之人并非如今的刘媛,而是当年孙女身边的奶娘王氏,当年已被杖毙。”
炎顺帝听至此处便又问:“可有证人?”
“回皇上,当年举报王氏下毒的便是阿纪。”刘相瞥了一眼阿纪道。
炎顺帝又将目光调转至阿纪身上,阿纪忙答道:“下毒的是王氏,但幕后黑手是如今的小姐!”
刘媛脑内思绪纷飞,她紧咬着下唇,想着出发前炎之凛交代墨田和自己说的话,说实话。
“刘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