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免去了她一早去清宁宫请安,她便也是想睡到什么时辰就睡到什么时辰。
夏候彻天刚亮的时候的时候便早朝去了,沁芳端着茶送到了内殿,在帐外问道,“娘娘,醒了吗?”
凤婧衣睁开眼睛,应了声,“进来。”
若不是有事要说,沁芳不会在这个时候无缘无故进来。
沁芳掀帐进去,床上的人已经坐起身靠着软枕,接过她递来的茶问道,“昨晚关雎宫那边是什么事?烨”
“墨姑娘说,是傅美人自己放了火烧了宫殿,似乎……她已经知道了主子的真实身份。”沁芳低声说道。
凤婧衣微震,却并没有慌乱之色,“她还说了什么?”
她知道傅锦凰早晚会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只是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傅家刚刚出了事,她不好在夏候彻身边插手,否则以他的警觉定会怀疑她与隐月楼有所牵连涡。
所以,傅锦凰废了位,禁了足,她也没有冒然动手针对她下手。
毕竟,这宫里今年出的事太多了,一桩一件都与她有牵扯,总会让人起疑。
“皇后似乎有意要袒护傅美人,怕又是想借刀杀人。”沁芳低声说道。
凤婧衣低眉抿了口茶,淡淡一笑,“傅锦凰这把刀又岂是那么好借的。”
傅锦凰便是猜测出了她的身份,也不会有什么证据,她自己也很清楚,没有确凿的证据便是她向夏候彻说了,他也不会信。
所以,她所暂且不会向夏候彻讲出来。
不过,既然她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也断不能再把她留在宫里。
“傅美人想借皇后的手离开大夏皇宫,不过她们具体有什么打算,现在还不清楚。”沁芳道。
凤婧衣抿唇点了点头,叮嘱道,“你让墨嫣自己也小心些,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事,不要频繁与我们的人接触,以免引人怀疑。”
皇后,傅锦凰,靳兰慧,哪一个都不是简单的角色,墨嫣只要稍有差池被她们察觉,便是有杀身之祸。
“可是,傅美人既然已经知道了,再这样放任下去,难免他不会再生事端。”沁芳担心地说道。
先前,若不是有了老丞相的安排,又加之一个多年之前就放在盛京的隐月楼,她们根本不可能那么快让傅锦凰倒台。
“她现在只想离开大夏皇宫,皇后不过是她想出宫的一步棋而已,她犯不着费尽心思的为她卖命。”凤婧衣说着,将茶杯递给她。
她说不了上十分了解那个人,但也算清楚她的禀性,傅锦凰是个极懂得保全自己的人,更不会一时冲动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
“可现在傅家已经倒了,她还要出宫做什么?”沁芳不解道。
凤婧衣微拧着眉,沉默了半晌道,“只怕傅家还留了什么后路,傅家在朝中已经失势,她可不是会甘心在冷宫里待一辈子的人。”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小心防着才是。”沁芳道。
“既然她要出宫,那咱们就帮她一把。”凤婧衣微微笑了笑,只是笑意却满是清冷。
沁芳望着她的笑,无声地叹了叹气。
她希望这个人可以少受些苦楚,可以不受人所害,可是她真的变成这样,她却又莫名的难过……
凤婧衣掀开被子下床,一边披上衣服,一边问道,“东西拿到了?”
沁芳回过神来,搁下手中的茶杯,从衣袖内掏出一块帕子,将裹在里面的玉佩交给她,“这就是从卞嫔宫里的树下挖出来的。”
卞嫔死后,那宫里也没有人再敢靠近,而她们更不能靠近那里惹人起疑,让人费了那一番功夫才去把这东西找了来。
凤婧衣接过了玉佩没有说话,只是细细摩挲着,这是他被上官老丞相认为义子之时,上官家的信物,素素身上也曾有一块。
后来出征回京他说给了一个姑娘,素素还生了好久的气,她从来不曾想到她所提及的那个姑娘,会有一天出现在她的面前,成为他们而断送了性命。
良久,她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的暗涌。
“主子……”
凤婧衣低头解下了脖子上一直挂的古玉,那是她在北汉之时得他所赠,她想她已经不适合再戴在身上了。
沁芳默然站在一旁,从北汉回来之后,她曾有很多次看到她握着那块玉佩发呆,她没有提过玉佩的来历,但她想总是与上官将军有关的。
可是,此刻她将它拿了下来,却将卞嫔留下的那一块玉佩戴在了身上。
凤婧衣将摘下的那一块玉佩收起,起身放到了梳妆台的一只锦盒中,平静地说道,“准备早膳吧,有些饿了。”
沁芳沉默了一会儿,方才应了声,“是。”
夏候彻尚在早朝,早膳便是她一个人用,用了晚膳一如往常接受太医们的请脉。
正殿刚下了早朝,孙平便寻来了东暖阁,见太医们正在诊脉便静站在一旁等着。
“皇上下朝了。”凤婧衣淡笑问道。
孙平点了点头,回话道,“是,这会儿是太医过来给娘娘请平安脉的时辰,皇上那个性子你也知道,奴才不过来把太医们请脉结果给他禀报过去,他也不放心。”
凤婧衣抿了抿唇,不再说话。
太医们诊完脉,向孙平说了脉象,便告退了。
“钰妃娘娘一会儿还要做什么?”孙平问道。
凤婧衣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事,出去在园子里走走罢了。”
孙平闻言笑了笑,说道,“奴才着内务府,在外面寻了个玩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