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婧衣浅然一笑,起身到暖榻坐着悠然一口一口呼着粥,“今日的早朝没两个时辰完不了,等那时候再下令封城,青湮她们已经出了盛京了。”
只要夏候彻没有及时插手其中,所有的事情都能如她所计划的发展。
不然,她才不会一大早地发疯去引诱某人拖延时间。
“可是,这样真的能把靖缡公主引去吗?”沁芳担忧道。
“她最担心除了宗泽便是宗珩了,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夏候缡她自己明白,肯定会知道该去哪里找人,只可惜我不能亲眼去看着,想必一定精彩。”凤婧衣深深一笑,说道。
靳毓容,你已经失去了你的兄弟,现在你就要失去你唯一的女儿了。
“可是,皇上这边……”沁芳道。
皇帝一向疼爱这个侄子,现在宗珩出了事,他定然不会坐视不理。
“我知道该怎么做。”凤婧衣喝完粥,将空碗递给了沁芳,道,“给我梳妆吧,一会儿该去清宁宫了。”
“是。”沁芳碗放上粥,伺候她换了衣服,扶着她到镜前梳妆。
两个人在暖阁慢慢悠悠地收拾妥当了,方才披上斗蓬准备去清宁宫给皇后请安。
一出了门便瞧见外面一脸焦急之色的靳兰轩,上前道,“嫔妾给兰妃娘娘请安。”
靳兰轩目光如刀地瞪着出来的人,瞧见那一脸承恩后透出媚色,便猜想到之前孙平一直拦着她不让进去是何原因了。
平日里她独占圣宠也就罢了,竟然在这个时候误了大事,愤怒之下扬手便要一记耳光甩过去。
凤婧主一把制住她挥来的手,含笑道,“兰妃娘娘,嫔妾的脸不是你想打就能打的。”
说罢,狠狠一把甩开她的手。
被她打一回是她不走运,现在还要受她掌掴,那她就是愚蠢了。
“你不就仗着四哥现在迷你那狐媚样吗,本宫看你还能得意多久。”靳兰轩忿然道。
“那娘娘便好生看着吧。”凤婧衣嫣然浅笑,欠身道,“该去清宁宫给皇后娘娘请安了,嫔妾告退。”
也不等靳兰轩出声,便自己起身带着沁芳和宫人扬长而去。
清宁宫,她是第一个过来的,刚到不一会儿郑贵嫔等人也都陆续到了,墨嫣出来传了她们到暖阁。
众嫔妃刚刚请完安,靳容华才神色匆匆地冲了进来。
“有什么事,这么慌里慌张的,身为后宫妃嫔行事也该注意些仪态。”皇后道。
靳兰慧连忙行了礼,道,“皇后娘娘恕罪,永寿宫出了事,宗少爷在宫里失踪了,嫔妾来晚了,姐姐有事耽误今日怕也不能来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宗少爷失踪了?”皇后惊声问道。
“是,昨天夜里被贼人掳了去,公主已经派人去追了,只是现在还没有消息。”靳容华回道。
“可查出是何人所为?”皇后问道。
“掳走宗少爷的人留了字,靖缡公主说是顾清颜所为。”靳容华说着,睨了一眼凤婧衣。
凤婧衣大惊失色,连忙道,“不可能!”
“好了,还是先等找到人再说吧。”皇后说着,望向靳容华道,“本宫这里也没什么,随你去一趟永寿宫看看太后。”
虽然说不上什么情份,但这种时候场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一下的,总得过去表示一下关心。
“谢皇后娘娘。”靳容华道。
“好了,你们也都散了吧。”皇后拂了拂手道。
凤婧衣随大家一起跪安,告退。
出了清宁宫,便连忙往皇极殿赶,过去的时候靳兰轩已经向夏候彻禀报了永寿宫发生的事,并一口咬定是顾清颜所为。
“皇上,这不会是她做的。”
夏候彻望了望她,道,“这是留在永寿宫的书信,她是你身边的人,你也该认得她的字迹。”
凤婧衣起身,接过看了一眼,面上顿时现出惊骇之色,“这个……”
夏候彻拧了拧眉,她的反应已经表明,这件事确实是顾清颜所为了。
原本他还想着,只要淳于越就这么带着她销声匿迹了,过了风头他便也就把事情压下不再追究了,可是她竟然敢潜入宫中掳起了还在重伤的宗珩。
“四哥,宗珩还重伤在身,这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让公主和太后怎么办?”靳兰轩哽咽道。
夏候彻抿着薄唇沉吟了片刻,道,“你先回永寿宫照顾太后,宗珩的事朕会追查,一定把人找回来。”
靳兰轩望了望他,又恨恨地望了望凤婧衣,放心不下永寿宫那边的情况便带着人先离开了。
凤婧衣咬牙跪下,道,“嫔妾劝她离开,只是想她免于一死,没想到……没想到她会做这样的事。”
夏候彻敛目叹了叹气,沉吟了一会儿方才道,“此事与你无关,你先起来吧,当务之急是先把宗珩找回来。”
可是,从出事到现在已经数个时辰过去了,只怕人都已经离开了盛京,这要再去找人便真就如大海捞针一般不易了。
“可是现在……”凤婧衣望了望手中的留书,突地道,“顾家,一定在顾家,以尔之子祭尊亡灵,她一定是带宗珩去了顾家灭门的地方。”
夏候彻抿唇点了点头,“朕也是这么想的。”
“顾家,我倒是跟她有去过一次,大致知道是在什么地方。”凤婧衣咬了咬唇,道,“嫔妾不想她一错再错,就让嫔妾出宫去找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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