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前生皇陵的车驾三辆,帝后同乘一驾,靳兰轩自然是跟着靳太后的,于是凤婧衣只有上了皇贵妃傅锦凰的马车。
傅锦凰懒懒地倚着软垫,淡淡掀起眼帘瞅了一眼上来的人,瞥了瞥她还缠着布的手,冷然笑道,“你可别死在一个不上道的兰妃手上,那可就让本宫太失望了。”
“皇贵妃娘娘说笑了。”凤婧衣淡笑坐下道。
“你若连个靳兰轩都搞不定,也省得本宫再费心思了。”傅锦凰冷然道。
这个女人入宫也有半年了,她却还是在她和身上发现不了一丝和顾微的相像之处,是她真的不是那个人,还是她掩藏的太好,让她也一时间拿不定主意轹。
“嫔妾若是死在了兰妃娘娘手上,不是正如了皇贵妃娘娘的心吗?”
凤婧衣淡淡而笑,不知是不是该感谢一番她的手下留情,没有在兰妃对付她的时候,跟着落井下石置她于死地。
傅锦凰就是傅锦凰,即便数月未承宠,也丝毫不损她在宫中的地位与风光綦。
相较于于靳家的锋芒毕露,傅家虽与其势力相当,却一直进退得当为皇帝所用,这也便是她在宫中屹立不倒的原因之一。
放眼六宫之中,论姿色,论出身,论才情,她都是首屈一指的。
虽然,那些才情并非是她真正的才情。
“本宫想处理的人,从来不屑假他人之手,何况……”他说着,瞥了一眼不知怎么飞进马车内落在案几上的虫子,长长的指甲将其碾得粉碎,冷冷道,“何况还是一只臭虫的手。”
凤婧衣抿了抿唇,侍候在旁的沁芳险些失笑,靳兰轩在皇贵妃的眼中不过是一只臭虫,这话若传到她耳中,也不知兰妃得气成什么样了。
这宫中上下,最能沉得住气的,便要数清宁宫的皇后和这皇贵妃傅锦凰了,可也就是因为兰妃一直紧盯着她家主子不放,才让这些人都远远观望,任由他们斗个你死我活。
毕竟,于她们而言,不管是她家主子还是兰妃哪一个倒了,都是有利无害的。
傅锦凰懒懒地接过秋月递来的帕子,细细地擦了擦手,然后便将她们全然当作空气闭目养神去了。
她原为靳兰轩会成为她的威胁,不过自知道她至今仍未承宠,便也没再放在眼中了。
夏候彻从来不是昏聩的皇帝,不管他对于靳兰轩是什么样的心思,她也会不在靳家还权大势大地去宠幸他,让自己成为靳家的傀儡。
所以,靳兰轩在宫中再怎么风光,也充其量不过是一个摆设而已。
其实,在夏候彻眼中,六宫上下谁都只是一件摆设而已,只不过是哪个他看得顺眼些,哪
他看得不顺眼而已。
天没亮便出宫,到达帝陵之时已经是午后时分。
夏候彻和皇后的车驾在最前,下了来便回头望了望,最后一辆马车上下来的人,因着那画像之时她已经半个月都避着不见他,若非这一次圣旨传召,只怕她还不肯出来露面。
帝陵祭台之上已经布置妥当,帝后二人登台焚香祭拜,凤婧衣等人只能在下方远远看着,说是伴嫁出宫,也不过是个来看热闹的陪衬而已。
“主子,不用青湮来,你真的没有问题吗?”沁芳在她边上小声问道。
她说今日要设法脱身,离开大夏皇宫一段时间,顺便再一道将靳兰轩干掉,可是就在夏候彻的眼皮底下,难度可是非同一般。
而且,公子宸已经去了北汉,将这次的计划全盘交给了沐烟,那女人一瞧就是个冲动又靠不住的,她哪里能放心。
“我一出宫青湮也跟着从宫里消失,难免会惹人怀疑,你们安心留在宫里等我回来就是。”凤婧衣低声叮咛道。
一来,有些事她在明处不方便行事,需要回到南唐长公主的身份。
二来,不都说失去了才知道可贵,她要让夏候彻知道一再要她退让,最后是会让她送命的,这样在以后他才能成为她在宫中的庇护。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在那人心目中,还够不够得着可贵的分量。
“可是,你什么时候才回来?”沁芳担忧道。
“时机成熟,我自然会回来。”凤婧衣笑了笑,示意她安心。
她需要了解北汉新的掌权人鸿宣太子是敌是友,需要暗中联络南唐旧部布署妥当,还要去看望凤景,具体需要多长时间也无法估算。
沁芳咬了咬唇,知道她主意已定,劝也是无用的,只能暗自祈祷她能够顺利脱身。
大夏历代皇帝都是存放在皇陵的冰棺之内,保存完好以供后世子孙瞻仰,太后和皇帝入陵去了,外面便只剩了她们几个妃嫔。
“皇上和太后出来还有一会儿,若是无事你们就在附近走一走,别走远了便是了。”皇后疲惫地吩咐道。
“是。”几人应道,而后分散走开了。
凤婧衣故意与靳兰轩走了同一个方向,在她附近与沁芳悄悄商量了几句什么,然后打量了一下四周神秘兮兮地走开了。
靳兰轩本就对她疑心,一看她行迹鬼鬼祟祟又哪里肯放过,悄然便跟了上去。
凤婧衣走在前面冷冷勾了勾唇角,将她往约定的山崖带,南唐长公主的画像刚刚曝露出去,她便跟着遇刺,既可以洗脱嫌疑,又能借机脱身离宫,还能顺手除掉靳兰轩,再完美不过的计策。
然而,她未赶到约定的地点,森中却突然窜出了另一拨人戴面具的人,将她和靳兰轩先后团团围住。
可是,对方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