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跟寂珏说上两句,却发现一张口,就觉得那恶臭直往嘴里面钻,顿恶心,于是也紧紧闭上了嘴唇。
望了一眼身旁的寂珏,这才发现,他已经惊愕到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
童若兮猛的碰了他一下,他这才回过神,又赶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和鼻子,还不忘伸出另一只手,捏住童若兮的鼻子。
南宫影原本还可以装作一副淡定的样子,可是看着张馨月这样惊恐的脸颊,不由得又一瞬间的错愕。
浑身散发着恶臭不说,单单瞧见她那张脸,就不得不连连作呕。
原本敷的厚厚的脂粉,被腻腻的汗水浸湿过后,又被一旁的旺盛的灯火烤干,然后干涸扭曲的印在脸上。
就像旱季农家那干裂的田地,一片破碎的斑驳,关键是那白白脂粉下面,似乎又无端端冒出了数个青青红红的疙瘩,有的疙瘩被曾破了,上面黄色的脓水流了出来,已经恶心到无法言说。
南宫影心头烦闷不已,恶心不已。
在自己宫里撒撒泼,撒些癔症也就罢了,今日居然丢人丢到皇家晚宴上来了。而且,在坐的还有西凉国的大皇子慕容殷秀……
想着,南宫影不由得蹙着眉头,朝着殿外黑暗的地方,投过一个眼神。
这时,一个侍女模样的人从殿外走了进来,绕道张馨月身边时,微微一伸手,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张馨月已然晕倒了过去。
那个侍女模样的人,连忙上前一把搀扶住了张馨月,似乎全然不顾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恶臭,然后朝着众人行礼,道。“我家主子身体不适,先告退了。”
“去吧!”南宫影快速却一脸淡定的扬了扬手。
见张馨月被搀扶着远去,静妃终于松了一口气,但心头随即又揪了起来,生怕担忧这个草包表妹给自己又惹出什么祸事。
静妃想着,便看了一眼云茜,云茜立马会意的差了几个太监,不动声色的将大殿中的花草重新换了一遍,还四处喷上了些香水香料,好久。才掩住了这熏天的臭气。
在坐的宾客心中也渐渐明白了方才跳舞的那个女子的身份,碍于皇家的面子,谁人都不敢再胡乱说上一句。
每个人表面上虽然各自敬酒调笑。可眼神还是时不时的向主座上那个穿着团龙素锦的男子身上看去,生怕他脸上出现一丝不悦的端倪。
唯有右侧的一种妃嫔纷纷掩嘴偷笑,相互低语。都在嘲笑着张贵人的为了邀宠而极尽媚态的不耻行为。
不仅如此,她们连着静妃,也一起嘲笑了去。
只是碍于她的份位。不敢那么明目张胆罢了。
慕容殷秀则一脸不以为然的态度端着酒杯,自饮自酌。
似乎把方才这一切当成了一个笑话,可脑海中却暗自想起了方才月和娴静的身影。
因为这样无端端的一个比较,给人云泥之别之间,倒是衬托得月和不似人间俗姝了。
大殿上虽然气氛依然,但众人各怀心事。
童若兮则盯着门口。暗自发呆。
寂珏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问道。“在看什么呢?”
童若兮兀自摇了摇头,转而拉着寂珏,问道,“你有没有觉得,方才那儿搀扶张馨月的侍女。身形很是眼熟?”
寂珏耸了耸肩,道。“后宫女子那么多,眼熟不眼熟的,谁知道呢?”
说着,寂珏抬手,在童若兮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道,故作生气,道,“你呀!安生做你的七王妃吧!哪里还管得到那么多呢!”
童若兮摸了摸脑袋,“也是……”
回过头,看着寂珏手里有一只新剥好的大虾,童若兮望着那只大笑,极尽讨好的“嘿嘿”一笑。
看着她这模样,寂珏一脸无奈。
“西凉国三皇子到!”
随着三宝公公一声尖细的长唤,众目光不由得被那高远的断喝声吸引,然后目光皆又不约而同的落在大殿的正门处。
顿时,所有窃窃私语的心,都被一阵惊艳的赞叹声所取代。
大殿门口立着的那个男子,似乎根本就应该属于尘世之外。
长眉若柳,身如玉树。
银白色的长袍勾勒出完美而修长的身形。
长长的黑发,如缎面一般,披散在雪白的颈后,远而观之,完全是一副玉山将崩的俊美姿态。
他的眼眸清澈,漆黑的瞳仁回光流转间璀璨而炫目,迫而察之,就会发现,那抹炫目的流光中,藏着一分冷漠,似乎是一种拒于千之外的疏离与幽冷。
尽管已经很是收敛,但那双眼眸还是无意识的散发出种种俾睨的骄傲与尊贵。
阳光俊美的面容中透露出冷傲耀目的震摄力,所谓风华绝伦亦不过如此。
“啧啧啧啧……”
正忙着低头吃东西的童若兮,突然对这个另众人啧啧称赞的男子有些好奇,于是不自觉的抬起头来。
看到他脸庞的那一瞬,童若兮不由得一怔。
这个人,居然就是慕容殷篱。
不仅如此,他身后跟出来的那个青衣男子,更是让童若兮就不能安。
那个男子就是那日在街头将自己抱回客栈,还请了大夫替自己包扎的人。
同样,他也是那日在叶姑姑被焚毁的屋子外,看到的男人。
所有的事情在童若兮大脑中飞快的转动着,原先所有的不明了,现下这一刻,似乎都开始明了了起来,可是却也开始糊涂了起来。
他们为什么会焚毁叶姑姑的屋子?
叶姑姑到底有怎样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