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悯儿,你……你是悯儿?”我上前一步,颤着手捧着他的脸,用力捏了一下,“你……你真的是悯儿?”
“哎哟,是我啦,放手啊,痛死了,你干嘛不捏你自己……”
“悯儿,真的是你,你……你没死?”
“没死成,没死成!别再捏啦,小心我的俊脸!”
陆悯一边揉着两边脸颊,一边叫嚷,我终于确定我见到的不是假像,一时喜极而泣,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陆悯整了整仪容,朝上官逸躬身行礼,“陆悯见过晨教主。”
上官逸淡淡地回了礼,起身朝我道:“你们聊吧。”
陆悯望着上官逸和寒枫离去的背景,悠悠地道:“晨教主对你还真是痴情,也难怪你会变心,看来江湖传闻你们有奸情是真的……”
我用力敲了他的脑门一下,骂道:“你没死成还真是可惜了,重新做人也没点长进,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陆悯迅速躲开,不满地道:“师妹,我一心一意前来看你,你怎么还是这样没大没小的,还有,我已经十七岁了,你别再悯儿悯儿地叫我,要叫我做师兄。”
犹记得第一次在琉璃湖畔见到陆悯时,他只是个刚满十三岁的半大小孩,一晃数年过去,如今的陆悯已是个翩翩少年了。
“哟,还真是长大了,以前跟你说话我还要低着头看你,现在你都比我还高了,要拍你脑袋都几乎够不着了。”
“哼,你才知道。”陆悯得意地扬了扬眉。
两人在梨树下的石桌旁坐下,细细听他讲述这一年多来的经历。原来当日他被宋莘莘暗算后,狄靖及时赶到将他救了,因宋莘莘那一刀伤及心肺。伤势严重,他连续卧床修养了半年,而这半年时间,一直是住在狄靖隐居的地方。待他养好伤,狄靖本想叫他回逍遥谷,可陆悯却执意不肯,坚持要跟着狄靖。
“这么说,这一年多来你一直是跟着狄靖。”
“嗯,我的命是师傅救的,我不管他是不是飞羽帮叛徒。他一日是我师傅,便终生是我师傅。”
我抱着一丝侥幸,问道:“那……吉祥和小杏他们……?”
陆悯黯然低头。手握成拳,“当日师傅救了我后,再找到他们时,已经……”
我原本也不存希望,只是现在亲耳证实这个消息时。仍不免感到难受。
陆悯重重一拳击在桌上,从牙缝中迸出狠话,“宋莘莘,我陆悯此生若不能为他们报仇,誓不罢休!”
两人心里都感难受,沉默了一会儿我才道:“对了。你今晚怎么来了?狄靖呢?”
“师傅那晚受了伤,来不了。”见我着急,他马上道:“别担心。那伤没大碍,休养一段时日便好。他特意让我来传话给你,叫你切不可再练北冥大法,你体内有夏帮主的纯阳真气,而且还有蓂草残留之毒。这些都和北冥大法的纯阴之气相克,极易走火入魔。”
我心头一暖。点头道:“嗯,我知道了。”
“还有,他说那晚他和朔麒云交手,发现他也有点走火入魔的迹象呢,真是老天有眼。”
“真的?老天有眼,这真是因果报应。”看来那颗蓂草种子果然起了作用。当年皇后秘寻蓂草加害北凌飞,可她做梦也不会想到,当年遗留的一粒蓂草种子,竟会在自己儿子身上留下祸害。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陆悯左右瞄了几眼,确定没有外人,低声道:“师妹,你不会是真的打算跟着晨煞吧?”
我白了他一眼,“胡说什么呢,他之前为了救我才身陷囹圄,我当然不能扔下他不管。等他的伤养好,我自会回到墨渊,我和凌羽互相许诺过,死生不离的。”
陆悯轻松吁了口气,“这就好,我还担心你把陛下忘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怎么?你也打算回墨渊吗?”
陆悯点头道:“这也是师傅叫我前来找你的目的,他想让我跟你一起回墨渊。他说我正值年轻,如今国难当前,要为国出力,不能像他那样虚度年华。”
一提到狄靖,两人都不约叹息一声。
“他说得对,你堂堂七尺男儿,是该上战场历练一番了。既然如此,事不宜迟,三日后,你在南城门外等我。”
两人又商议了一下细节,陆悯才告辞离去。
因为知道分别在即,余下的三日时间里,我都是尽量迁就着上官逸,事事顺着他的意。可是越是这样,每当看到上官逸看我时眸子里的切切柔情,我心里便越是歉疚和矛盾,却又无可奈何。
这晚刚用过晚饭,寒枫送来一叠书信,因之前上官逸被困在祈丹皇宫,这些书信已积压了好长一段时间。上官逸今晚破例没有听戏,专心处理这些书信。有别于普通江湖门派,上官逸除了天魔教的事务,还要处理安氏家族名下的生意,不但如此,就连宸邑皇室,也不时有需要他出面处理的事情。
此时,上官逸正蹙着眉看着他手里的一份信函,脸带寒霜。我将刚刚煎好的汤药放到桌上,笑着道:“晨教主,谁长了豹子胆惹你生气了?”
上官逸愤愤地哼了一声,“这世上谁惹我生气了,我都可以一剑挑了他的心出来,唯独上官盈这个蠢货,不停地激怒我,偏偏还要我处处帮他。”
“别老是打打杀杀的,他虽然是你堂兄,但更是一国之君,你再气也不能一口一个蠢货的骂呀。怎么,他又找你要银子?”
“那倒不是,那么大一个金刚藏我都给了他,他哪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