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狂奔,直到流云的口鼻开始喷出粗气,这才放慢了速度,上官逸的蝠王仍好好的,可流云的伤刚好不久,跑了这么久早已吃不消了。
我下了马,心痛地抚着流云的鬃毛,一边安抚着它,一边打量四周的环境。天已开始微微发白,群山环绕,雾气弥漫,树上挂满了霜雪,地上也铺了一层薄薄的积雪,滑溜难行。
“怎么走?”我朝上官逸问道。
上官逸望了一眼雪地上残留的脚印,毅然道:“往山上走,山上或许下着雪,能将脚印掩盖。”
“那寒枫他们能找到我们吗?”
“他们自有办法和我联络。”
上官逸也下了马,两人一起牵着马往山上走去。山上的积雪越来越厚,寒冷刺骨,走了片刻,果然飘起了霏霏细雪,随着晨风四下飘舞,轻轻落到我们脸上。
终于找到一处可以歇脚的小山洞,两人将马拴在洞外便进了山洞。这只是一个两三丈宽的小山洞,洞里还算干燥,上官逸将他的黑斗篷铺在地上,面具一摘便躺倒在上面。
“累坏我了,为了救你,我可是奔波了好久。怎么样,无双,我这个做教主的,对你这个属下也算是尽心尽力了,进了我门下,你也不亏吧?”他拍了拍他旁边的空位,“来,到这儿,好好休息一下。”
我白了他一眼,自顾坐到一边,“晨教主英明神武,我等小人物怎敢和你平起平坐,谢了。”
“咦,你这话怎么说得酸不溜秋的,我费了这么多心思去救你,你怎么一点感激之情也没有,真是让人心寒。”
我扯了扯嘴角,揶揄道:“还要我谢你?晨教主这次买卖做得不错啊,一千斛野芨草,狠狠赚了一把哟,算起来,要谢的话,还是你谢我才对。”
北凌羽之所以突然有一千斛野芨菜,我猜测是从上官逸那里买来的,上官逸囤积了市面上所有的野芨草,而北凌羽知道我在朔麒云手里,自是多少钱也愿意给了。
上官逸脸上现出得意的神色,“哟,你知道了?哈哈哈,不错,确实是狠赚了一把。无双,我虽然是天魔教教主,可我同时也是个生意人,生意人自是要做买卖的。为商之道,将货物卖给最有需要、给价最高的人,这有什么错?更何况,我既赚了钱,你的旧情人又可借此救你,互惠互利,何乐而不为?再说了,你不是不希望朔麒云得到野芨草吗?我也听你话了,没有卖给他,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哼了一声,嘲讽道:“当然,所以我说晨教主英明神武,不放过一点点赚钱的机会,处处尽显生意人本色。”
在此之前,我曾在心里期盼着上官逸会来救我,虽然明知道他将我从逍遥谷带走目的不纯,但这段日子以来,两人也一起经历了不少风雨,我心里暗自期盼他来救我是出于朋友情谊,而不是带着其它目的。可如今,他虽然将我救出来了,却利用了我和北凌羽的关系,在背后狠赚了一笔,这份功利之心,让我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但是转念一想,他将野芨草卖给北凌羽,而不是朔麒云,也算是有点良心了。
上官逸不屑地哼了一声,“我本就是个生意人,咦,我明白了,你是恨我赚了你的旧情人一大笔,心痛了吧,哈哈哈……奇怪,既然你都抛弃他跟着我跑了,怎么还会替他心痛银子。”
“你……”我一时气结,也懒得和他争辩了,狠狠瞪了他一眼,将披风上的风帽一拉,遮住脑袋,闭上眼睛不再理他。
上官逸喃喃嘀咕了句:“女人果然是难以理喻……”很快便沉沉睡去。
我虽然也累了,可是一闭上眼睛,脑袋便不断忆起昨晚的情竟。一会儿担心北凌羽他们是否平安脱身,一会儿又想起被涣尘大师化去一身功力的狄靖,但愿他今后在大悲寺,能在涣尘大尘的感化下有所感悟,放下所有嗔、痴、恨。昨晚不见夏老爹和夏帮主一起,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还乖乖地留在逍遥谷?还有悯儿,他小从和狄靖相依为命,如今狄靖落得这个下场,我也走了,这小娃儿心里该有多难受。凌羽……一想到他眼中那幽怨哀切的眼神,我的心中猛然一阵刺痛,那熟悉的笛子旋律又在脑中不断萦绕。
心绪纷乱,许久睡不着,我干脆起身出了洞外。此时天已大亮,雪也停了,山里的空气清新甜润,我用力吸了几口,顿觉心中舒畅了不少,在林中缓缓散起步来。
空气中传来一股淡淡的硫磺味,耳中也听到流水汩汩的声音,我心中一喜,连忙闻声寻去。须臾,果然在林中见到一个正冒着热气的温泉。这个温泉湖泊很大,湖面上热气蒸腾,四周是皑皑白雪和苍劲的松树,仙气缭绕,像极了画中的九天瑶池。
一晚的奔波,我早已疲惫不堪,当下便在岸边褪下衣物,掏出那根白玉笛簪子,将头发挽在脑后,泡入温热的水中。泉水的温度刚刚好,片刻之后,身上的疲劳便很快便消退不少,我游到湖中心,靠在一块大石头上闭目养神。
正迷迷糊糊之间,突然“咚”地一声巨响,水花四溅,猛地将我惊醒,难道是云影卫的人追来了?正惊魂未定,便听到上官逸哈哈的笑声,脸上被他泼了一脸水。
“无双,你太不够意思了,找到这么好的地方,居然独自tōu_huān,也不叫上我……”
此时的上官逸,赤-裸了上身,只穿着亵裤,露出矫健的身躯。我连忙将身体沉入水中,只剩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