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外面的帐帘一掀,一个白色锦衣的男子从帐外进来,这男子也不过三十来岁,步态平稳,面容清俊绝世,一双眼睛永远都是那份沉静与睿智,神态也从是那份清淡高远。
“你来得正好。”喀斯兰将军看到那走来的白色锦衣男子,便拿起桌面上的那封信起身,走到那锦衣男子身前,欲将那封信递给那锦衣男子,道,“你看看这个。”
这白衣男子只是向喀斯兰将手一摆,示意他不必给他看信了,白衣男子只说了一句:“我已知道了。中原必是派人来议和了。”
喀斯兰佩服地看着这白衣男子,道:“相君料事如神,相君意下如何?”
白衣男子走到一张虎皮铺垫上跪坐下来,喀斯兰亦走回刚才的位置,跪坐下来。那白衣男子也不直接回答喀斯兰的话,而是问道:“中原主动议和,将军如何看待?”
喀斯兰眉头一皱,道:“我等为这次进攻中原,做了不少准备,就这样议和,不瞒将军,我并不十分情愿。如今古维镛的大军也被我们破了,如果我们不趁此进军,只怕会错失良机。”
白衣男子拿起桌面上的马奶酒,自己为自己缓缓地斟了一碗,从他那清朗而疏淡的目光里,并看不出他的心思,他道:“将军所言固然在理,然则,泉阳久攻不下,将军有何良策?”
一提起泉阳,喀斯兰脸色便有些沉重,眉头也不觉紧紧地蹙在了一起。这半个多月来,喀斯兰用了各种方式攻城,却没有任何办法。那水木将军,竟然如此难缠。
白衣男子饮下了碗里的马奶酒,方道:“水木仍一代将才,中原有水木,荣云便没有办法攻入中原。若中原皇帝重用水木与荣云交战,荣云危矣。现今中原主和,也是荣云收势的机会。”
喀斯兰道:“相君的意思是,答应下来?”
白衣男子点头,道:“可带使者去见可汗议定。”
喀斯兰犹豫了一下,他知道白衣男子所言并不是没有道理的,那水木将军的才能,喀斯兰也见识到了,那人虽然年轻,但正如白衣男子所言,水木在的一日,喀斯兰只有五层的把握能战胜他。
何况这白衣男子计谋极深,他既然如此说了,必然是他的道理。但那位水木将军,若有机会,他当真想和水木好好较量一番,古来英雄出少年,那水木也是个可畏可敬的后生,他倒有几分赏识那水木。
这样想着,喀斯兰忽又想起了什么,向那白衣男子问道:“相君,你认为那古维镛是不是还活着?”
白衣男子放下了手里的碗,淡淡地说道:“他没有那么容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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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已病了数日了,她日日为古维镛担心着,只希望有好消息传来。古雅时时在老夫人身边劝解,衣不解带地照顾着老夫人,倒底让老夫人的心略略放宽了些。
以往府里的人若是得了什么病,都是请刘大夫来看的,经过后来周夫人、古雅等人的事情后,众人都觉得石城月的医术远远胜过刘大夫,舒月便有意请石城月过来给老夫人瞧一瞧。
那日舒月在老夫人身边提起让石城月过来时,老夫人想起石城月,便有些惘然,停了半晌,方说道:“我也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看到那孩子了,让他过来,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