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知近日古雅身子不大好后,便马上去请了与古府关系颇好刘大夫来给古雅把脉,那刘大夫给古雅诊了脉后,捋了捋山羊胡子,说道:“三小姐的的脉象平稳正常,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听刘大夫如此一说,古雅和珍珍也都放下心来了。其实古雅也并不觉得她出了什么问题,那珍珍也只是担心,刘大夫既然说没事,珍珍自然放下心来。
刘大夫说古雅的疲乏可能是与这天气有关,这春日里本就容易贪睡,过了这段日子古雅自会好来。他给古雅开了些提神的方子后便下去了,凌儿顺便将刘大夫送了出去。
天气越来越温暖,日子也一天一天地接近婚期。
古府里也渐渐为这两个出嫁的女儿忙了,现在府内的事情仍然主要由舒月掌管,但遇到大事时,舒月还是会去向周夫人请示,随着日子渐渐忙碌,舒月也忙得较少与古雅见面。现在大少爷古桦已回府,而且留于京中就职,舒月得与天天与古桦相伴,夫妻两人关系又是极好,日子虽然过得忙,可舒月脸上那份满足与欣慰的笑容却也从来不曾少过。
这一时午后,古雅午睡刚醒,正喝着珍珍端来的一盅冰糖莲子百合水,凌儿就在屋外报了大少奶奶来了。不一会儿就见舒月走进屋子,她着一身蜜合色小袄,玫瑰紫绣凤穿牡丹坎肩,下着是葱黄色金丝绣牡丹绫裙,一双蝴蝶落花鞋,端庄又亦有几分少妇的柔丽,令人见之心动。
舒月走入屋子里来,看古雅坐在一张案边喝着冰糖莲子百合水,便笑就走到古雅身边的那楠木雕花杌子上坐了,道:“你的日子过得倒是清闲。”
古雅放下了手里的调羹。打量了一下舒月,自古桦回来后,舒月益发显得美丽了。她也不由地笑了起来,向舒月道:“我本就是一个闲人,闲人的日子自然过得清闲,若是像大嫂嫂这般辛苦,雅儿怕是受不了。”
舒月不觉笑了一笑,耳边的金镶紫晶坠子轻轻一晃,映得她的脸更加动人,她笑道:“你也不会一直这样闲着。日后嫁给了石城月,石城月也没有亲戚,左右只有他一个。你过去后,府内的事务自然是你打理,你倒是想做个闲人,只怕也不能够了。”
说着话时,那珍珍已去泡了杯上好的西湖龙井给舒月端了上来。舒月顺手端起了桌上的青花缠枝茶盏。揭开了盖子,轻轻地吹开水里的茶叶,又瞥了一眼古雅,见古雅脸上隐约带着一丝倦容,不觉问道:“雅儿,上次瞧你时。你脸上也不太精神,怎么现在瞧你,仍然不比过去精神。”
古雅轻轻叹了口气。她也不知道自己近来是怎么了,也不想去再喝那碗冰糖莲子百合水,叹道:“我也不知是怎么的,许是天气的缘故吧。”
说着古雅又向舒月笑道:“倒是嫂嫂,你近来精神倒是比以前好多了。日日瞧着你的时候。你总是笑着,笑得越发温柔漂亮了。看来大哥倒该回来了。嫂嫂的日子也好过些。”
“我总说不过你。”舒月无奈地看着古雅,也不急着喝茶,又合上盖子将茶盏放回桌面上,脸上露出一丝忧色,道,“近来桦哥也不太快活,总有些心事。”
古雅“哦”了一声,古桦会有什么样的心事呢?她忍不住问道:“近来大哥怎么了吗?”
舒月摇了摇头,耳上的金镶紫晶石坠子晃了晃,她道:“桦哥刚回来的时候,就向我问了二弟和木芙蓉的事情,桦哥性情严谨,二弟自来洒脱,兄弟两个性子虽然不同,可是关系却一向很好,现在桦哥对于二弟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加上大妹妹又去了,桦哥这出了一趟远门,回来后弟弟妹妹走的走,死的死,他这心里自是不好受的。加上朝中也有些不顺心的事情,桦哥这两日也总是不开心。”
说起古枫的事情来,莫说了古桦,古雅等人又何尝不伤感?古枫亲生父亲古维镖早亡,难得古枫年轻有才,在这古府里,古枫可说是最受人喜欢的了,首先是老夫人极疼古枫,古维镛看重古枫,古桦关切古枫,王夫人、古敏如自是不必说,就连古雅也一向喜欢这个二哥,按理说二哥的路途应是最平坦的。
只是世事难料,古枫却为了个女子离开了家里。
每每提起这古枫的事情,气氛难免凝重了几分,古雅也不想再提起古枫,那舒月也觉得这话说出来让人心情沉重,便望了一眼外面柔和的阳光,向古雅笑道:“雅儿,你有些日子没有出门了吧?婉如院子前的那片杏花都已开了,今日反正闲着没事,我们一起去婉如院子里走走可好?”
是啊,这时节,绣杏堂前面的那片杏花也应该开了,这杏花开放时,最是灿烂艳丽了。回想着片绚丽的杏花,古雅也不觉心动,便点了点头,笑道:“嫂嫂这样一说,我还真想去瞧瞧。”
舒月笑了笑,就与古雅一起出了门,院外种着一株大芭蕉,此时此刻舒月的丫头春罗与凌儿正在那芭蕉前面说着什么,也不知凌儿是在说什么,正说得眉飞色舞,那一向稳重的春罗听了凌儿的话,也禁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
舒月与古雅看到这一幕时,那舒月不觉回头向古雅笑了一笑,说道:“以前不知道,原来这凌儿性子这样活沷,一瞧见她,觉得整个院子里都是欢喜的。”
古雅也不觉笑了笑,道:“我也觉得这凌儿讨人喜欢,跟凌儿处了这么久,总觉得凌儿与许多人都处得来。”
舒月不觉多看了那凌儿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