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灵心里有些堵,就算再苦,那两个大人怎么舍得看着自己的孩子活活饿死……,床上孩子看来撑不过3天,若不是她和施锦来,一条小生命就这么去了……
施锦随口问:“照片上还有一个人,是您女儿吗?”
“别提她!”老人将照片放回原位,脸上似有愤怒的神色。
白玉灵同施锦对视一眼,都没再提了。
等保镖买东西回来,白玉灵一看就傻眼了,这牵的猪啊牛啊鸡啊一大箩筐,什么鸡蛋白菜萝卜土豆也都是一簸箕一簸箕的抱回来……
用得着吗?
施锦只是微笑:“你是小孕妇,得多补!”
她的确是孕妇,可不是猪,不过也好,就杀几只鸡炖了,剩下的留给老人家好了。等炖鸡的香味在院子里弥漫开时,床上的孩子如忽然活过来一般缓缓的动了动,白玉灵一看又心疼得要命,乘了鸡汤亲手一点点喂给孩子。
老人有些动容。
“当年如果不是她,我们的生活不会变成这样……”
白玉灵愣了下:“谁?”
“唉……”老人叹了口气,“是我那个不孝女,那时候,村里数她最漂亮,学什么不好学人家到城里去打工,两年后回来了,却怀了个孽种,几个月后她把孩子生下来,村里人差点脊梁骨都给她戳破了,她娘哭着还是给她拉扯孩子,没想到这不孝女把孩子扔在家里就走了,她走了没多久家里被一群莫名其妙的人砸了,地契也被抢走,她娘受了吓落下病根,常年在床上躺着动不了,熬到去年走了……”
“那……那个孩子呢?”
白玉灵小心翼翼的问。老人家又重重叹了口气,“那孩子从小在别人的指指点点里长大,性格阴郁不招人喜欢,17岁的时候说都没说一声就走了,跟他那不负责任的妈一样,再没出现过。”
听到这,白玉灵觉得老天是在帮自己,她误打误撞碰巧就找到她想找的答案。
亦德是18岁进的皇甫家。
如果他是17岁离开的绿竹村,那么时间完全能够吻合上。
白玉灵又轻声问:“那孩子,叫什么名字?”
“他妈妈取的。叫皇甫德。”
白玉灵眼里一惊,施锦同样也很意外,老人接着说:“他自己不肯叫这个名字。所以村里人只知道他叫阿德,姓什么,没人知道。”
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
如果皇甫德就是亦德,他为什么会姓皇甫!
而他为什么又会成了皇甫决最贴身的佣人。
18岁到37岁,整整19年。他花了19年的时间低声下气服侍人是为了什么?
他又为什么会出现在方婷的死亡现场。
白玉灵的脑袋快要成浆糊了。
当天夜里,一行人吃完饭后乘坐直升机离开,小男孩因为营养过度不良,白玉灵担心他生命有危险,所以一并带回c市送到医院内治疗,老人家心里明白如果不让他们带走孩子也是死路一条。没反对。
但直升机刚走没多久,一群鬼魅样的人便掠进破旧的房子,将老人家从肮脏的床上拎下来。小姑娘吓得“哇”一声大哭起来。
“你跟他们说了什么?”
对方为首的人戴着头套,手里的枪指着老人家的头。
“阿德……”老人家缓缓说,“阿德,我们始终是一家人……”
“piu!”
极小的声音后,老人头上出现一个血洞。原本就佝偻的身躯缓缓倒下,小姑娘看到这一幕惊住。连哭都忘记了。
枪口指到小姑娘胸前。
带泪的大眼睛无声看着戴着头套的男人。
男人沉默了3秒。
而后收起枪一把将小姑娘夹到腋下往黑暗的夜色中走去,走到村口的河边,大手一挥,小姑娘“噗通”一声掉进水里,溅起一支浪花后河面瞬间恢复平静。
石头城。
白玉灵已经睡着,今天没有做噩梦,甜美的睡颜上透出红晕。
施锦的手指在笔记本键盘上不断敲击,不时看看熟睡中的人儿,一股温馨之情从心底升起。
小男孩已经送到医院,相信不久就能康复。
他在查那个女人,也就是所谓的“皇甫德”的母亲,这个女人他一直觉得很面熟,就是忘了在什么地方见过。
查了半天无果,他几乎用了所有的手段都没搜寻到此人,看看时间已经凌晨2点,只好作罢。
接近入冬的天气,小山村的河水冰冷刺骨。
渔夫早起在河边小便,看到不远处飘来一点带颜色的物体,揉了揉惺忪睡眼仔细再看时,赫然看到是个小孩。
他朝屋里大喊:“婆娘,快拿网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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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山停车场。
白玉灵正在仔细点算这半个月来的账务问题,施锦在旁寸步不离守着,算起来他已经很多天都没去冠华那边了,白玉灵瞅瞅他后说:“你先去公司吧,我没事。”
施锦没动,漫不经心的翻着手上杂志。
“哎哟,去吧,这几天去医院检查,医生都说没问题了。”白玉灵连推带攘的把他关到门外,隔着窗户朝他挥挥手。
施锦无奈摇摇头,朝着自己的车走去。
白玉灵又看了会账务,没什么问题,幸好当初当白领时候的工作经验还在,等她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时,已经快下午4点。
罗刹带着一大帮孩子在山脚那边忙着,最近车场的生意很好。趁着时间还早,她想去医院看看小男孩。
就在她开车往医院去时腾出手给施锦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