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居然上了房!”就在沈心怡跟着顾言诚进门的那一刻,颜氏在福园里早已惊的站了起来。
“回大夫人,正是如此。”红笺的消息向来及时。
“反了!反了!这亏得是老爷交代言诚携她同去,这都上房了!若她独自出门,还不知道要把侯府的脸丟到哪里去!来人,给我好好守在门口,只等那贱妇回来,往死里打!”颜氏怒意甚重,话音差点把地面砸了个窟窿。
“大夫人,可是老爷……”红笺从旁提点,生怕颜氏的举动会有所不妥。毕竟顾寅凯刚回来,虽说适才出门去了,毕竟快过年了……
“怕什么!她能做出有损我侯府颜面的丑事,还要怪我治家严明不成?”颜氏重重拍掌桌上。
“是,大夫人,奴婢这就去办!”红笺嘴角轻扬,眼角处流露出一丝凌厉。
“红笺姑娘,二少爷和大少奶奶回来了。”刚出了福园,门房匆匆禀报。
“还真是时候!”红笺兀自嘀咕了句。“走!跟我去兰苑!”红笺扬了扬手,身后一干丫鬟婆子手持着扁担、木尺和鸡毛箪子,浩浩荡荡的组团往兰苑去了。
“砰砰砰!”本就破旧不堪的木门,被红笺敲的颤颤巍巍。
原想一脚踹开,红笺想起此前那两个受罚的小丫鬟,还是换了副阴冷的笑脸。
“红笺?有事?”沈心怡开门,正欲送顾言诚。
“嫂嫂,言诚告辞。红笺?”顾言诚这边拱手,那边显然没料到红笺会出现。
更何况一开门,呼啦啦的好大阵势。
“二少爷走好。”红笺欠身,不解释也不相送。
“大少奶奶,大夫人得知您上房的消息,特命奴婢来招呼您。想来这既失妇德,又损家颜的事情,您也不是不知道后果。来呀,好好照顾大少奶奶。”红笺一道眼神,众下人操着家伙一拥而上。
“放肆!这是定北侯府的大少奶奶,岂容你们造次!”顾言诚正色怒道。
“来人,送二少爷回去休息。”红笺也不解释,颜氏的撑腰,哪是一个小小庶子能抗衡的。
“言诚,快跑!”
面前是众多手持械斗工具的无知群众,还有颜氏的无耻指令。进门时听说老爷出门未归,算算看就是加上耐耐,自己人也就只有两个半。
好汉不吃眼前亏,三十六计打不过就跑!
顾言诚尚未反应过来,早已被沈心怡拉着手腕一脚踢在了红笺的膝盖骨上。
可惜,大周没高跟鞋,不然这一脚……沈心怡来不及欣赏红笺嗲嗲的**声,拉着顾言诚就跑。
“耐耐!”沈心仪边跑边喊。
再看时,只见侯府别院里一道奇异的风景。
沈心怡拉着顾言诚没命的跑,一干下人扬着器械叫嚷着追,耐耐灵巧的跟在最后,不多时就跑在了沈心怡的身边。
“心娘……为……为什么……要……跑?”一处躲避的巷子里,顾言诚上气不接下气的问。
“不跑?难不成还等她们打过来?”
“可是……心娘……你是大少奶奶……”
“天真!府里也就你当我是大少奶奶吧。”沈心怡笑了。
顾言诚疑惑的望着她,似乎还是不解。
突然。
。”耐耐站在一旁,眼中充满了焦虑。
“言诚,言诚!你怎么了?”
望着突然单手捂胸口,面色苍白,嘴唇青紫的顾言诚,沈心怡忙搀扶惊呼。
“我……我……”顾言诚神情扭曲难耐。
刚才的奋力奔跑,此刻又是手捂左胸,难不成是心脏?
沈心怡暗自揣测。一个不详的预感瞬间袭上她的心头。
“可有药?”沈心怡急问。
若是在现代,一个心脏有问题的病人,定是知道自己的病症,会随身带有急救药物。
可是,这是大周。应该还没有心脏病的概念,至于速效救心丸之类的药物,沈心怡不确定。
“言诚!”
顾言诚没有应答,昏厥了过去。
不行,若真是心脏病,这种昏厥可能是致命的!
“啊!”耐耐惊呼。
“耐耐别急,心娘这就来救言诚。”
沈心怡来不及多想,她在现代虽是心理医生,也是拥有处方权的西医,对于必要的急救,更是小菜一碟。
用食指和中指触摸住颈动脉。
无脉搏!
轻轻将顾言诚仰卧在地,沈心怡撩起裙摆,跪在地上。
一只手掌根放于顾言诚胸部中央,另一只手的掌根置于第一只手上。伸直双肘,垂直向下用力按压。
一次,两次……
按压一段后,又将一只手置于顾言诚前额,手掌推动,使其头部后仰;另一只手的手指置于下颌上抬,开放气道。
本想着若是顾言诚还没有反应,就该上人工呼吸了。
“言诚,言诚。”沈心怡继续急切的呼喊。
慢慢张开双眼,红润再次一点点的回归上了顾言诚的脸庞。
“心……娘。”尽管声音微弱,气息不稳,可终究还是醒过来了。
“小睿哥哥。”耐耐跟在一旁,善意的提醒着,在他的印象中,小睿和药碾子就代表了治病救人的医馆。
“耐耐乖,咱们带言诚去看大夫!”沈心怡见他苏醒,二话没说架起他就往平安堂走。
从小巷出来,一个纤弱女子肩上架着一个神色委顿的少年,身边还跟着个孩子,煞是引人注目。
“快看!”
“看,那不是侯府大少奶奶吗?”
“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