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仓库的门被“嗙”的一声大力关上,凤凰的脸色还处于黑沉冰冷的状态,久久都没有理会旁边的刘芝。
刘芝被劫匪的凶狠给吓到,她也听到了那劫匪对凤凰说的话,便以为凤凰和她一样,都处于一种惶惑的状态中。
更别说比起她来,凤凰被威胁的程度明显要严重得多。
反正最后都是一死,能死的干净一些也是好的……刘芝强忍着不哭出声,可是脸上火辣辣的感觉却让她的眼泪愈冒愈多,她憋得脑海里有些晕乎乎的,便只剩了这么一个清白求死的奇怪念头。
刘芝一个人哭了好一会儿,才稍稍能够冷静一点了,等脑子不再发热了,她才想起身边的凤凰来,“唐芯,唐芯你有没有事?”
“唔……”凤凰的嘴巴还被封着,她哼了一声,以示自己的完好无损,就又低下头去盯着自己脚上的靴子看了。
“对不起,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你也不会被一起抓来。”刘芝咬了咬唇,可怜兮兮地说着。
这个时候,刘芝的心里有一种和凤凰同病相怜的感觉,这让她选择性地遗忘了刚才劫匪头领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她认定了是自己连累了凤凰,是凤凰为了救她才会陷入这场危机里,这种认知会让刘芝的心里相对好受一些。
不然的话,要是觉得是凤凰连累了自己,刘芝一定会疯掉的。
“唔唔……”凤凰哼了两声,顺便还摇了摇脑袋。
凤凰自己心里十分的清楚,就算是她不救刘芝,那个人也会想其他办法把她弄来。到时枉送了刘芝的一条性命,可就是她的罪过了。
凤凰没有那么好心,她不会去多管闲事救和自己无关的人,当时铁血陷入危机时她也仅仅是人道主义地顺道搬了救兵而已。那个人就是吃准了凤凰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刘芝在她眼前出事。所以才这么设了局,凤凰便也乖乖地钻了。
她终究逃不出这个圈子,凤凰薄情却也重情,所以她才会不愿意被人靠近。因为一旦靠近,即使是刻意要疏远的刘芝,凤凰也无法真的放任她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出事的。
这是弱点,是致命的弱点,可凤凰无力去改变。除非她能够达到白虎的要求,但很明显的,现在是不可能了。
“如果我当时没有听你的话。估计在银行就会被杀了吧,也活不到现在了。但是在这里等死,却不如当时就死了。也一了百了的了,不会像现在一样,一直在死亡来临的阴影里,呵呵。”刘芝惨淡地笑了笑,她的眼圈通红。本就不太大的眼睛更是肿成了桃子状。
凤凰微微皱了皱眉,对于刘芝消极的想法有些无奈,但是现在的当务之急却不是去劝她,再说了,她嘴巴还被封着,根本就开不了口的好吗。
现在的当务之急明显是把束缚着她和刘芝的绳索弄断才对。不然等那个人来了,岂不是连点反抗能力都没有?等死可从来不是凤凰会有的风格。
凤凰一点一点蹭着柱子往下蹲,她的双手双腿都被绳子缚住了。不然要是腿可以活动的话,刚才那个匪徒首领根本就别想摸到她的脸。
在刘芝嘀嘀咕咕的时候,凤凰终于慢慢地蹲了下来,她费了很大的劲儿,才将靴筒挪到了手的旁边。
凤凰的额角有汗珠滚落下来。滴入她的眼睛里,有些刺刺的疼痛感。她眨了眨眼睛。这才勾着手探进了靴子的隔层里,将里面藏着的匕首一点一点地抽了出来。
等到凤凰的手紧紧地攥住了冰冷的匕首时,她的脚腕和手腕都被粗糙的绳子磨破了皮,渗出了血。可她却像是没有痛感似的,径直摩挲着一点一点开始割那绳子。
因为双手被紧紧地绑着,移动起来就免不了要摩擦绳索,这让凤凰本就破皮出血的手腕伤势更加严重了。随着绳索被一点点地磨出缺口,凤凰手腕上渗出的鲜红却早已染红了那肮脏粗糙的绳索。
双手被束缚在身后,只能轻微地移动一点,即使是凤凰,在眼睛看不见的情况下,也没有办法一下就把绳子割开。换做是刘芝来做这事儿的话,她能不切下手臂就不错了,要知道,能让凤凰一直带在身边的匕首,可不是一般的锋利。
努力了好一阵,虽然过程是艰难了一点儿,但是凤凰总算是把绑着自己手腕上的绳子给割断了。
手腕上的绳子都割断了,绑着双腿的绳子还会是问题么?自然不会,凤凰弯腰轻轻一挑,就成功地恢复了自如的行动。
恢复自由以后,凤凰首先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手腕,尤其是刚刚动手的右手,那腕上被深深地勒进去了数道,这数道勒痕都血肉模糊,有些惨不忍睹。至于她脚腕上磨损的地方,比起手腕来根本不值一提,凤凰也就没有费工夫去看。
刚刚使劲的时候还不觉得,可是恢复自由以后,凤凰就感觉到自己的腕部有些无力起来,疼痛加上肌肉损伤和经络受损,她估摸着要养一段时间她的手腕才能使力了。
但是现在的情况却明显不是能让凤凰撒手的时候,她咬了咬牙,挥动匕首从自己的长t恤下沿割了几条布下来。
凤凰先是小心地将手腕处的伤口粗粗地包扎了一下,接着她下狠劲在右手下臂上狠狠地缠绕了数圈,再用牙咬着扎紧。这样的方式虽然让她的手臂有些行动不便,但是多少是可以使劲了。
凤凰垂着手臂试着动了动手,再捏了捏拳头,这才点了点头,放下点心来。虽然她这么做,是会伤上加伤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