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春宁回禀:“姑娘,二人已经走了。”
“可说了什么?”庄一念问。
春宁犹豫一下方才开口:“那位舒尔罗觉得自己受了冷遇有些不满,一路上也不停与叶匡抱怨此事。而那叶匡,到还算懂规矩,并没说什么。”
庄一念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若有所思:“可知他二人在玆乌国是什么身份?”
春宁颔首道:“奴婢方才打听了,这舒尔罗的父亲是玆乌国的一位将军,手中掌管一方兵马颇受玆乌国王的器重,而这位舒尔罗担任的是此次使臣团的护卫统领一职。而那位叶匡,是玆乌国王后的弟弟,是一名商人,并无官职在身,但因其姐王后的身份,在使臣团中说话到是有几分份量的。”
知晓他二人的身份,这反倒让庄一念更加疑惑,摸不透他二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合欢见庄一念蹙眉不语,问道:“姑娘在想什么?”
“我在想,他二人今日为何来此。”
“他们不是说了,是为了昨日獬遄擦斯媚锼以来赔礼的?”
庄一念摇了摇头:“不可能这么简单。其一,他们身为属国使臣,而我不过一届女官而已,尊卑有别自然谈不上什么冲撞,更何况,昨日他们也并没说什么,又何须赔礼。其二,即便当真因为赔礼而来,也只打发了属下前来就是,何须他二人这般身份亲自而来。更何况,若当真为了赔礼,恐怕也不会找舒尔罗来。”
合欢闻言,想了想:“姑娘说的话当真在理,可若不是赔礼,他们来此又是为了什么,若是为了旁的,也不会这么痛快的说走就走了吧。”
庄一念轻叹一声,这也正是她没想明白的。皇后李氏的事情方才告一段落,这玆乌国的使臣又来凑什么热闹,真是一刻也不让人清静。
默了默,庄一念问春宁:“报信的那个人,可有消息了?”
昨日还未回府,庄一念便让春宁去找昨日前来报假信内侍。
春宁摇头:“暂时还没有消息。”
“若非此人,现下也不至于如此杂事缠身,不惜一切代价,把人给我找出来!”庄一念冷声吩咐。
春宁颔首一礼:“喏。”
……
因为和亲一事,庄一念再一次成为了许多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多半自也不会是什么好听的话,无非妖媚惑主一类,更有甚者私下里说她会法术,所以才将皇上迷得不舍得送她去和亲,把玆乌国使臣迷得非要娶她回玆乌国不可。
这些细碎的传闻,即便庄一念不刻意去听,也难免传到她的耳朵里。
圆方大师的念珠在指尖一颗颗的捻动。
善与恶在相互拉扯。
又过了几日,庄一念一直在府中闭门不出,但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却依旧没有定论。这就好像那癞蛤蟆爬脚面,虽然不咬人,但也挺恶心。
这日春宁来禀:“姑娘,那个报信的内侍有了些许消息,但是人还暂时没有找到。”
“些许消息?”庄一念抬眼问。
春宁颔首,左右扫了一眼四下无人,近前半步低声道:“主子的人在西城里发现了身容极为相似之人,但西城里地形复杂,去抓人的时候被他跑了。但已经打听了,那人并非内侍,而是个地痞无赖之流,素日里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怕是当日被人买通了受人指使前来。”
庄一念一声冷哼,攥着念珠的手紧了紧:“西城里多是贫民,给足了银子不信揪不出一个无赖!”
“是,主子说让姑娘放心,既然找到了人,就必然能抓着。只是,宫里的人也在找这个人。”春宁道。
庄一念两指敲了敲茶几:“无妨,咱们的人暗中行事,不要与宫里的人起冲突,若是当真遇上了,把人给他们也罢。”
“姑娘若将人给了他们,我们如何查找幕后指使?”春宁不解。
“此人即便落到我们的手上,查问之后同是要交给皇上处置,且那幕后之人必然与内宫脱不了干系,宫里的人亲自去查,我们到也算是避了嫌。”
春宁点了点头:“奴婢明白了。”
庄一念又沉声吩咐:“当务之急先将人给我找出来,其他的再议不迟。”
“喏。”
“还有一事。”
“姑娘吩咐。”
“那个叶匡……”庄一念顿了顿道:“派人送给他送帖子,明日午时,在清水茶楼我请他饮茶。”
春宁怔了一下,没想到庄一念会主动找叶匡,但也未敢多问,颔首一礼:“喏。”
“等等,先令人备车,去一趟承亲王府,叶匡那里先放一放。”庄一念突然改变了主意,说着便已站起身。
“奴婢这就去办。”春宁一礼当即退了出去。
和亲的事情多日来没有消息,想来是僵持在当下。庄一念也受够了这样漫无目的等待结果的日子。
坐等一杯茶,不如自己拿。
总要做些什么才是。
半个时辰后,庄一念来到了承亲王府。
这是她第二次来到这里,第一次因为生如一未在府中而未能入内,此时而来,虽然王府一路景致,但庄一念却是无心欣赏。
生如一对于她的突然而至有些意外:“怎么突然来了。可是有何要事?”
庄一念也不绕弯子,直接问道:“琅环此次而来,想问王爷和亲的事情,皇上可有了决断?”
提起此事,生如一便显得有些头疼:“暂时还没有。但近些日子皇上也没心思打理这件事,便一直僵持着。对了,听闻前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