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捏紧了手里的热水杯,低下头,“受伤了?在里头受伤,这说明什么?不能告诉顾暖,别告诉她,别说。”
她摇头,看向启。
做乐乐这行的,不一定亲身经历过某些社会规则,但所见听闻,特别丰富,特别残酷。也明白左琛在里面受伤是因为什么。
对于左琛来说,那是怎样的难熬过程……
“左琛吃了不少苦头。”向启蹙眉,“希望他能挺住,不要在压迫下都认了,揽到自己身上……栝”
“不会认吧?”乐乐疑惑,为何向启担心左琛会认?
“律师见到左琛,左琛话中透露的并不多,也不能说。律师回来也只是揣测,也许他会抗住不认。”向启转了转桌上的一支笔,道,“恒科是顾暖的,婚前就属于顾暖,这方面上……左琛提前打算的非常周到,他知道上次命案事件有陆副市长参与,也决定在海城官员换届之前,恒科都在顾暖名下。所以,他多半不会认,只是苦头难撑。”
“你找我来商量的是……”乐乐问掀。
向启严肃地看着乐乐,像是诱骗一个孩子的精明大人,“顾暖跟我提起,她有可以相求的人,不到万不得已不想相求,这个人是……国土的乔东城?”
“啊……可能就是乔东城,除了乔东城是顾暖这边认识的,没有别人,乔东城他家有背景。”乐乐对向启点头。这种事顾暖自然不敢求乔东城,这都是没有把握的事,万一,万一左琛有事,乔东城怎么办?
有时候,已经明知道了,眼前就是死局,再怎么看,也只是个死局。要有多不理智,才会不管别人的生死仕途,只求自己亲人的安全?若求的来便罢了,可怕的是多半求不来。
乐乐说,“顾暖还是存在理智的,她担心的,不只是欠人情这么浅薄的问题。”
“她的理智,仅存于一直没看到左琛本人,这次律师见到左琛,如果不是在对顾暖报喜不报忧,她还会有理智吗?”向启坐下,身体向前倾,看向沙发那边的乐乐,斟酌地道,“晚上一起吃饭,你把乔东城约出来,我跟他见一面。”
……
乔东城完全不知道左琛被调查这件事,乐乐说你脑子休息了是吗?怎么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乔东城说,我没有看报纸新闻的习惯,我喜欢看球,如果他左琛是个踢球的,腿上擦破了点皮我都会很快知道!
最近某些事情让他心里前所未有的乱,心也确实没在正事上。
乐乐在电话里嘀咕,温柔乡里沉醉呢吧,净他妈借口!
乔东城火大,是,小气度可美可温柔了!
晚上,乐乐约了乔东城,向启跟乔东城不太陌生,平日都在政府机关单位工作,早有耳闻。
以前乔东城觉得向启这人不可靠,只是玩玩你乐乐小丫头,现在觉得向启这人可靠,是见他如此对左琛的事上心,要清楚明白,这不是闹着玩,牵连进了这个关系网里,稍一不慎,大半辈子也就一并进去了。
患难,当真是见了真情和虚情。
乐乐只听他们说,不插嘴。
乔东城和乐乐认识的年头太多了,从来不把乐乐当外人,平时见面不见面的都损一几句,但真有了事,乔东城一定是乐乐哥哥级别的人物。也就凡事不避讳乐乐。向启自是更加不会避讳乐乐。
半瓶啤酒下去,乔东城把自己家中能活动的关系都说了个遍,海城司法方面的,北京那边的。但海城司法这边的,也要先有北京那边的命令,他们才敢在海城这边帮忙。总的来说,这次,他是得动身去北京活动活动关系。
向启挑眉点头,敬了乔东城一杯,“你的帮忙,我会谨慎安排,让事情建立在保你安全的基础上。当务之急,我希望你摆平司法这边,可以制止住那些从司法相关部门胡说八道的话。让司法的那些人不要阻止帮另一方,起码,让左琛这个人,先出来。”
“他的腿伤,附和保外就医的标准?”乔东城问。
向启思考了下,“这方面我来安排,他的腿伤严重不严重,只是鉴定时一句话和一份报告就能解决的,律师说,相关明文有规定,身体残疾,生活难以自理的,可以保外就医。”
“可是左琛还没被判刑。”乐乐采访过这类关于保外就医的,据说是要判了有期徒刑的。
“他也属于是被拘役的范围了。”向启给乐乐解释。
……
林路在晚上八点给顾暖打了电话,顾暖在家,照顾左左吃饭,在左家,只有保姆和左父两个大人,左左一个小孩子,顾暖心里全是心事,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每天回到家中,多数是闭口不言的闷着。
左左想爸爸了,总念叨着左琛,顾暖的心里怎么会好受。
顾暖接完林路的电话,起码确定了,这件事就是陆副市长做的无疑。
陆副市长虽是林路的姨夫,但姨夫已经另娶她人,这次陷害左琛,未免太狠太绝,没有仇没有恨,光是一个贪字!可有想过害了一个左琛后,是间接害了无数的人,暂且不提左琛的亲人们,就是陷害左琛成功后牵连到的一片地方官员,怕是都会被判刑。
黑吃黑的事情这么干下去,不怕遭报应么?
林路没多问张嘉什么,怕张嘉起疑,张嘉也许人品特别正直,但这事搁在任何一个不傻的儿女身上,都会权衡到自己父亲的生死。左琛若是能出来,陆副市长必然犯事!
林路见到张嘉后,只是问她这几天电话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