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习习,北安城整个南门,成千上万人,此刻却莫名地寂静,只有城墙上的旌旗,在冰冷的风中猎猎作响。
擂台中央,任飞那张还略显稚气的脸庞上,双眸冰冷而深邃,凝视着任冲,那个高傲、目中无人的任家大少爷。
当日一掌,让任飞在死亡边缘转了个圈,理由仅仅是一句看不顺眼。
亲手缝制送给母亲的冰狐披肩,也是以某个可笑至极的理由,被任冲明目张胆,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手中夺去。对任冲或者任珠儿来说,冰狐皮毛仅仅是一张漂亮的妖兽皮毛。但是对任飞而言,却是一份无法取代的情感。
对,任飞承认,这便是武者世界的法则——
弱肉强食!
如果任飞没有报复的实力,或许他会有选择性的沉默,甚至遗忘。
但是今天,已然傲立在擂台之上的他,有实力以愤怒的吼声告诉任冲,告诉所有人,他任飞,要报复!
打在我身上的伤痛,我十倍还之!
敢夺走我的东西,就用十倍代价来偿还!
在无数人惊骇的目光注视之下,面无表情的任飞,全身战意越来越浓,他指着任冲,又是一声怒吼,“任冲,你战是不战?”
台下,还在因为任飞之前展现出来的实力而震惊的众人,又见他竟然当场挑战任冲,纷纷回过神来,却是满脸的迷茫和错愕。迷茫的是那个被他们嘲笑了无数次的废物,已经不是废物。
错愕,是因为任飞竟然真有胆量,挑战武生二阶、任家年少一辈中最杰出的弟子。而在此之前,他们根本只是当作一个供人娱乐的笑话。
雅座之内,陈英杰、罗秋生和洪刚三人,齐齐看向任冲。
愈发冰冷阴沉的脸上,任冲的眼底深处,迸射出一寸寸杀气,无法控制的嘴角,无意识地抽了几下,证明此时的他,内心是多么愤怒。被一个所有人视为废物的垃圾用手指着,问他敢不敢应战?任冲几乎颜面扫地,在他眼里,这无疑是最无法容忍的侮辱。
突然的,任家弟子所在的人群中,传出一道讽刺的声音,“任飞,你算什么东西,就凭你也敢挑战任冲少爷?别以为变强了,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任冲少爷一只手就能轻易捏死你!”
其他任家弟子一怔,旋即也纷纷附和着斥骂任飞不知羞耻,一个比一个骂得凶狠,仿佛都在发泄什么。听在外人耳中,似乎含着一股酸极的嫉妒。
没错,嫉妒!
年仅十五岁的任飞,突然展现出武生境的力量,所有人震撼过后,没有比任家弟子此刻更混乱甚至扭曲的心态,他们需要的是一个可以肆意嘲弄、谈笑和对比的任飞,而不是突然之间,变得比他们更强,天赋潜力令人害怕的任飞。
更令人无法接受的是,眼前的任飞,竟然有胆量挑战他们视为榜样的任冲大少爷。
“砰!”
任冲捏爆手中茶杯,瓷砾碎落一地,迎着任飞凝视而来的冰冷目光,缓缓起身。
“任飞,你既然找死,我便成全你!”
任冲冰冷的声音好似极地寒气,仿佛连那空气,也要冻住。他环视一圈众人投来的目光,发现城墙之上,任家零级大神19181宗族的两位执事正双眉紧蹙,不断打量台上的任飞,使得他内心深处,对任飞的杀机愈加强烈。
“陈少,罗少,你们觉得这任飞击败任冲的几率,有多大?”望着一步步走向擂台的任冲,洪刚突然低声问道。
陈英杰摸摸下颚,突然诡异的笑了一笑,“我倒是很期待,今日过后,任冲的名字他要怎样倒过来念,哈哈!”
任飞挑战任冲一事,北安城中早有传闻,只是众人不曾想,这个“笑话”竟已成真。虽然眼下任飞挑战任冲不符合比武大会的规矩,但北安城的掌权者都不发话,黑衣裁判自然不会做那多此一举之事。
当脸色阴沉的任冲走上比武擂台,人们蓦然发现,年仅十五岁的任飞,竟然与十八岁的任冲,身高相差无几。两人面对面,彼此冷视对方,一股比北风更刺骨的寒意,以他们为中心,弥漫开来。
“你以为修炼到武生境,就能与我一战?”
任冲体内劲气涌动,双眸杀机毕露,冷笑道:“在我眼里,你不过还是一个废物。”
“废物?”
整个北安城南门蓦然响起任飞狂笑的声音,“不错,我是废物!北安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废物。”他的笑声,那一句废物,此刻听在众人耳边,却是充满着讽刺,犹如一个耳光狠狠煽在他们脸上。
蓦然,任飞笑声一沉,冰冷道:“任冲,多说无益,既然你从我娘手里拿走了医药费,就该好好享用,我任飞从不做亏本生意。”
任珠儿、任辉几人就在台下,任飞的话,突然令她们有种莫名的心悸。脖子上那条雪白的冰狐围巾,任珠儿忽然感觉变得又重又沉。
嘭!
任冲刚要狞笑,已经隐忍多时的任飞,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脚底内劲发出一声爆响,整个人如同离弦的箭矢,弹射而出。
所有人神经随之紧绷,凝目而视,一场废物与天才之间的战斗,已然开始。陈英杰、罗秋生、洪刚几人的目光,早已锁定在两人身上,他们有预感,这将是一场同级别之间的龙争虎斗。
内劲汹涌,自丹田宫海滚滚而出,流经任飞全身筋脉。
力量在一瞬间达到巅峰,任飞大力几步,猛然加速,转眼,那扬起的铁拳,便映入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