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主子福晋用汤。”她面无表情地将汤放到胤禛与乌喇那拉氏面前。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怎么也想不到苏宜尔哈身边的春雨竟是一位高手!
敏锐些的,立即感觉这顿生日宴似乎有些不简单,好端端的钮祜禄侧福晋怎么杯子摔了,那丫环还……若是没有爷,没有春雨,钮祜禄氏被这么一撞一烫一吓,孩子能不能平安生下来那可难说……
“有没有事?”胤禛轻轻地放下苏宜尔哈问道。
苏宜尔哈摇了下头,“我没事,倒是宋妹妹,脸色有些白……”
“苏培盛,叫人去请太医。”他眉头微皱。
“嗻。”
“来人,将这奴才拉下去杖毙!”
“爷!”乌喇那拉氏忙阻止,“毕竟是您的寿辰,见血不好。”
闻言,他一顿,“就依福晋,将她拉下去,关在柴房,两天后杖毙。”
“主子,饶了奴才吧,饶了奴才吧……奴才是冤枉的,是奴才的鞋,对,是鞋,鞋滑……”那丫环吓坏了,涕泪直下地求饶,忽地想起什么似地高喊,声音极尖。几个粗壮的婆子闻言上前脱下她的鞋一看,鞋底果然一层油光,再看她方才滑脚的地方,有一小片水渍。
“先将她关起来!”
一场生日宴有些不了了之的收场,宋氏有些受惊,太医说胎有些不稳,希望她接下来的时间好好养胎……言下之意,就是再有差错,就可能流产。宋氏当即就被送回了自己的院子,从此闭门不出,专心在自己的院里养胎。
苏宜尔哈免不了也诊一下脉,却没什么异常。胤禛有些担忧,按日子,这孩子也该出生了啊,如今却没半点动静。
到了下午申正,苏宜尔哈肚子却开始疼起来。
从午宴过后就不敢离苏宜尔哈一步的春雨见她手抱着肚子发愣,担心地问道:“主子?”
“春雨,我好像要生了?”这是阵痛吧?她开始脸色发白,只觉得浑身被针扎似的,那种痛仿佛要从体内将她分裂开来……
春雨连忙扶住她,一边喊道:“芳茶快点去后院将稳婆喊来,馨桂你帮我将福晋扶进产房,清兰你去盯着其他人准备热水毛巾……淡墨,你去叫张保通知王爷……”
“好痛!”不是说都有一个过程的吗,怎么感觉阵痛很密集,像要生了?苏宜尔哈泪水直淌,她再也不要生了,好痛,从来没这么痛过,“呜……”
稳婆和奶嬷嬷是从内务府送来的人里挑的,身家什么的都是被过了几遍的,从几天前就被安排在多栽轩的后院住着,一得了信很快就来了产房,见里面的东西都准备得齐全,伺候的丫环下人也是有条不紊,不由心中暗赞。
其中一个稳婆见苏宜尔哈痛得厉害,便拿了块叠好的布巾给她咬着:“福晋您咬着这个,别伤了自己。”
另一个稳婆却摸着她的肚子:“像是要生了!福晋,您先别用力,跟奴才说的做:吐气、吸气……”
孩子,你快出来吧,别折腾娘了,真的很痛……苏宜尔哈默念。
仿佛心有灵犀,孩子果然没让苏宜尔哈痛太久,约过了一个时辰,也不知是夕阳霞光所产生的错觉还是什么原因,一片霞红光芒晃过雍郡王府上空,随即“哇”的一声,产房传出婴儿哭声。
一直关注着多栽轩的邬思道见状眼中闪过一抹亮光。
胤禛和太医却在产房外巴巴地望着。
馨桂掀开帘子出来,朝他行了个礼:“恭喜王爷,侧福晋生了个阿哥。”
“大人怎么样?”
“侧福晋有些累,看了小阿哥一眼就睡了。”春雨这时也抱着小阿哥出来了,胤禛一看,只见襁褓中的婴儿白白胖胖的,皮肤一点儿也不皱,眼睛紧闭,睫毛很长,五官有些苏宜尔哈的影子,不过脸型和抿着的小嘴儿和自己很像。
像个粉玉搓琢成的小人儿!他心中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能清感受到自己与他之间那种玄之又玄的血缘关系,不由微微一笑,也不管规矩不规矩伸手抱了过来,对旁边瞪大了眼的苏太医道:“苏太医,你去给侧福晋把把脉。”
苏太医忙低下头:“嗻。”随着春雨进去,隔着帘幔给苏宜尔哈把脉。
过了半晌,苏太医出来,禀道:“侧福晋的身体很健康,只要在坐月子期间好好养养就行了。”若是皇家每个生产的女人都能像她这么利索健康就万事大吉了。
“嗯,你再给小阿哥看看!”他抱着孩子坐了下来,苏太医小心翼翼地趋近,对着小阿哥检查了一翻,惊喜道:“小阿哥身体非常健康!”而且也漂亮,迥异于一般的婴儿啊。
胤禛这才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