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姑一看到李竹也在这儿,立即担忧地喊了一声:“阿竹,你怎地也在这儿?”
杨墨看到宁希迈时,立即明白了什么。
李大姑以前见过宁希迈两次,但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如今一看到他,便忍不住惊呼出声:“你、你不是那个麦西宁吗?你怎么……”
杨墨伸手拉拉他娘的衣裳,小声说了一句什么。
李大姑脸色惨白,抖着唇说不出话来。她哪里想到那个长相俊秀、说话和气的小伙子竟是个土匪头领。
宁希迈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对李大姑仍跟以前一样和气:“多日不见,杨婶一向可好?”
李大姑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好,好得很。”
宁希迈一副想跟李大姑长谈的架式。
杨老实和杨墨手心里都捏着一把冷汗。
李竹频频示意杨墨,叫他们尽量不要出身。
蔡青挣扎着走向宁希迈,看着他的眼睛,哑声说道:“我知道你对你不满,有什么仇怨尽管冲我来,放了他们。不要为难阿竹。”
“好啊。就凭你这句话,多少也算个男人。”宁希迈沉声说道。
突然他刷地一下抽出腰间的长剑,“就凭这点,我给你个痛快。”
长剑在半空中闪过一道寒光,朝蔡青的头顶削去。
“我的儿啊——”陆氏瘫软在地上大声哭喊着。蔡成张大嘴巴,吓得发不出声音。
“阿青——”杨墨悲戚地叫道。
“啊呀——”
周围的人或是吓呆,或是发出声声尖叫。
整个蔡家大院里,一阵混乱。
……
就在这时,李竹一个箭步冲上去夺宁希迈手中的剑。小白和大黄窜上去去咬宁希迈的胳膊。
剑刺偏了,只削下蔡青头顶上的一缕头发。
蔡青劫后余生,面无血色,四肢发软,但硬是死撑着站稳了。
他抬起头紧盯着宁希迈,用倔强的声音说道:“这就是阿竹喜欢我而不喜欢你的原因,——你只会强迫她。用这种手段对付一个女孩子,你不觉得这是耻辱吗?”
宁希迈收回剑,拊掌赞道:“真看不出,你还真有一丝硬气。”
李竹面色惨白如纸,她挡在蔡青面前,说道:“你够了吗?我愿意与他断绝来往还不行吗?”
“阿竹,不要。”蔡青凄然叫道。
这时,院中的人都已大体明白了怎么回事。
原来都是因为李竹。原来是二男争一女。
要换在平常,他们早兴致勃勃地谈论起来了。而此时,他们却是提心吊胆,生怕这帮悍匪注意到自己。
蔡成明白真相后,对李竹愈发地怨恨。果然是个灾星,还还没嫁到蔡家就惹了这么一大摊麻烦。
蔡成鼓起勇气,一路爬行到宁希迈面前,说道:“大王,一直都是这个李竹缠着我家阿青,我们蔡家一直不同意她进门,不信你问问乡亲们。我们是无辜的,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一家吧。”
宁希迈看都不看蔡成,一抬手命令左右:“去把那几个躲在地窖里的人都给我拉出来!”
不多时,蔡白、蔡紫、蔡蓝加上蔡丹都被押出来了。就连受伤未愈的陆琨也被抬出来了。
陆琨被人抬出来时,一看到宁希迈不禁面无人色,他作镇定道:“宁公子,我是京城陆家的人。咱们素日无冤无仇,还请行个方便。”
宁希迈喝道:“闭嘴。”陆琨不敢多言,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宁希迈环视一圈众人,众人战战兢兢,纷纷低下头。生怕他注意到自己。
宁希迈轻笑一声,朗声说道:“本人对你们村的李竹姑娘一见倾心,多日前曾用两匹红绸下聘。不料,竟有人大胆包天,敢与宁某抢人。今日,宁某就请大伙看场戏。我要这个人当场认错,当着大伙的面发誓以后不再纠缠我的女人。”
李竹刚要开口说话,就被三个黑壮妇人扯住了。
宁希迈警告道:“你最好一句话都别说,你所说的每句话后果都会报应在你的情郎和亲人身上。”
蔡青看李竹一眼,缓缓地摇摇了头,示意她不要说话。过了一会儿,又有个妇人往李竹嘴里塞了一个物件,东西光滑细腻,有清凉的触感。那是一块玉佩。玉佩的绳子系在她的耳后。
“现在,请那个人给我站出来认错。”宁希迈朗声说道。
众人纷纷看向蔡青。蔡青像一尊石像似的,呆呆地立着不动。仿佛没听到宁希迈的话似的。
宁希迈大手一挥,吩咐道:“老规矩,先见血。”
一众喽啰涌入牲畜棚,不一会儿就拎出来十来只鸡鸭鹅。
宁希迈一挥手,十来只家禽一齐被抹了脖子。
“再来。”
接着是猪羊。
被捉的猪发出一阵刺耳的惨叫,羊儿咩咩地乱着。
血流得满地都是,空气中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道。
众人仍像一群鹌鹑似的挤在一处,不敢吭声。蔡成心疼得眼珠子发红。
宁希迈挑眉问蔡青:“要认错吗?”
蔡青紧抿着唇,仍是一言不发。
宁希迈冷笑:“好,那就再来。这次换成人。”
他那如利刃一样的目光在人群中巡视着,仿佛是恶狼在寻找猎物一般。
蔡白和蔡紫一接触到他的目光,吓得瘫软在地,蔡白面容扭曲,怒目瞪着蔡青:“大哥,你快认错啊,你想害死全家吗?你还是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