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徵这头和解诗聊得火热深入,那头袁清一夜未眠,堪堪等到老爷起床。
老爷在按部就班的吃早餐的时候,袁清就坐不住了,这是他第一次拿不定主意又那么急躁的想要老爷解决他的问题。
于是他第一次打断了老爷的早餐。
可是老爷是谁,且不说袁清打断了他的早餐,就看袁清眼下的大片乌黑,他就知道,袁清没有睡好。
老爷悠悠的嚼着包子问道:“怎么了?”然后他挥挥手,命人给袁清端上来一碗炖蛋。
袁清脾气真的是有点暴躁的,他一屁股坐下了,端起盛着炖蛋的碗就开始吃。吃得西里呼噜的,一点没有贵族气派。
老爷非要看着袁清吃下了一整碗的炖蛋和一大碗的豆浆才开口开始问袁清的事情:“怎么了?”老爷问袁清。
袁清摸着肚子说道:“小白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老爷问。
“呃——”袁清思索一番,认真的回答道,“我们吵架,她离家出走了。”
老爷咧开嘴笑了,他一拍桌子说:“什么叫离家出走?”
袁清张张嘴还想解释,老爷便嗤笑一声说:“这是他家么?”
袁清哑然,老爷不喜欢顾白徵,这是连顾白徵都知道的事情,袁清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他垂下眼睛,收敛了脾气。在老爷面前发脾气无异于自取其辱。
老爷说:“他走了也正好。”
袁清顶嘴道:“那她为我们袁府做了那么些事情呢?”
“你就尽情的为他说话吧,这两天你爹娘要回来了,你有事情和他们说去。”老爷招招手,叫下人提上了他的鹦鹉。
袁清的头就开始疼。
不仅仅是因为看到了鹦鹉,更因为他的爹娘要回来了。
要是说严谨的老爷袁清尚且还可能为顾白徵求一下情,那么在他的爹娘面前,袁清则完全只能低眉顺眼的了。
袁清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看看老爷,又看看那只鹦鹉,现在他是完全失去了主见了。鹦鹉则站在老爷的臂膀上叫道:“笨蛋!笨蛋!”
“哎——”袁清叹了口气。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顾白徵真的只是出去玩耍散心去了。那么大个人了,怎么会有什么危险呢,更何况她那么聪明。
顾白徵聪明么?顾白徵自己倒不太好承认的,她自己觉得自己完全就是靠着穿越的这一条便利才得以走到现在这一步。但是她的记忆是不错的。不仅仅是不错,甚至可以说是超好,过目不忘什么的可能有点夸张,但是但凡认真看过的东西,你想要她不记得是非常难的。
所以,解诗叫顾白徵去帮他擦背的时候,起先,顾白徵是拒绝的。她说:“你明知道我是个女的,为什么还要叫我帮你擦背。”
解诗稍微站起来一点,以方便看到顾白徵,顾白徵连忙跑过去,一把把解诗按到浴桶里说:“您您您别站起来,我擦我擦还不行么?”她比解诗还担心解诗走光了,于是她从浴桶边上捞起那湿漉漉的毛巾。
解诗从热水里探出手抓住顾白徵的手。
仿佛被火星子烫到,顾白徵连忙缩手,吓得毛巾都掉了。
解诗现在为什么还要这个样子。顾白徵是真的想不明白了。她弯下身子去捡那毛巾,解诗在她头顶上问道:“小白,我要怎么样才能收买你。”
顾白徵不明所以,不敢起身。
解诗继续说:“帮我吧,我需要你。”
顾白徵终于捡起毛巾,站了起来,她说:“你想要我做什么?”
解诗想了想说:“帮我调查一件事情。”
顾白徵说:“你明知道我不会答应你的。”
解诗躺在浴桶里,仰着脸看顾白徵说:“我知道的呀,所以我问你嘛,怎么样才能被收买。反正我知道我不能威胁你说,因为你骗了我,假扮小太监所以要杀了你,我也不能用钱收买你是吧。”
顾白徵捏着下巴想了想说道:“不啊,我怕死的。”
解诗说:“你又说笑,那卷轴上分明说了,要是天人死后就会轮回到原来的世界了,你们都想回去的吧。”
顾白徵点点头,她说:“死了就能回去么?那我去死好了。”
解诗说:“自杀不行的,这样相当于逆了天意。”
顾白徵斜眼看着躺倒在浴桶里的解诗,头发湿漉漉的,有点魅惑,水雾蒸腾着,气氛有点暧昧,有点暖。然后顾白徵煞风景的说:“我觉得你说的好玄幻,像是骗人的。”
解诗于是做了一个拱手相让的表情说:“那你去死吧。”
顾白徵摇了摇头,她说:“我早说了,我怕死。”
解诗说:“所以啊,结果还是一样,你何必和我争个输赢。”
顾白徵想了想说:“好吧。”然后她把从地下捡起的毛巾丢到了水里。
“想必那个首富公子有用钱财收买你吧,你还是跑出来了。”解诗说,“我自认我们的经济实力是比不过未明首富的。”
顾白徵想了想,袁清有收买自己么?好像没有,本来她想义正言辞的否认的,还没张口,就想到了袁清许诺给她的分红。
那是好大一笔钱呢。虽然顾白徵自认为是自己努力挣来的,但是仍然不能否认,袁清原来是真的想拿钱收买她。
好吧,这么被解诗一解释,顾白徵都觉得自己是那种不为金钱折腰的高尚品质的人了。她稍微放松了一些,于是和解诗打趣道:“那大佬你打算怎么收买我呀?”
“你还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