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守卫和大胡子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顾白徵被带走了。
然后两人相视。
小守卫问:“现在怎么办?”
大胡子等着大圆眼睛说:“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小守卫瘪瘪嘴,不说话。
这时候,大门又被敲响了。
小守卫去开门,不说话。他们这时候都已经知道敲门的是谁了。
打开门,果然是袁清带着锁匠来了。小守卫看着袁清,看着锁匠,呆呆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
然后袁清自顾自得拽着锁匠越过小守卫往牢房里去了。
然后,袁清大叫起来。他拈着那把挂在牢门上的锁大叫起来:“顾小白呢?”
“他叫顾白徵不叫顾小白。”小守卫瘪瘪嘴说。
“好吧。”袁清自知失言,于是问道,“小白呢?”
“被带走了。”小守卫说。
“谁带走的?”袁清问。
“公子。”小守卫回答。
“公子是谁?”袁清又问。
“是王爷面前的红人。”小守卫又老老实实的回答。
袁清实在受不得小守卫这种挤牙膏式的回答方式了,于是仔细打听了这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虽然小守卫也不知道其中的各种缘由,但是还是把自己的所知告诉了袁清,于是袁清觉得,顾白徵危险了。
于是他丢下了一头雾水什么都不知道的锁匠,跑出来地牢。
“喂!哎!”小守卫和锁匠一起叫道。
“让他去吧,要是说小白有了危险,这世上现在大概只有两个人能救他,一个是他自己,还有一个就是这个什么袁公子了。”大胡子说,然后转头让小守卫把锁匠送走了。
顾白徵跟着公子来到九亦钧面前,公子故意没有让顾白徵打理她自己,于是顾白徵就被那些乱糟糟的头发遮住脸。
九亦钧看着顾白徵,他皱着眉:“这不是那天我关起来的那个小太监么?”
顾白徵简直不能在相信了,她觉得九亦钧现在是完全忘了她的。要说那天要杀她的时候是因为愤怒,那么现在顾白徵看起来,九亦钧是完全失掉了和她以前在一起的那段时间的记忆了。
只有一个可能。
公子又用了什么怪方法把九亦钧,那个本人格的九亦钧的全部记忆都洗掉了。
顾白徵本来就不知道怎么办了,这下子好了,九亦钧对她的记忆只有那个讨厌的,那天,那个公然顶撞他的小太监的记忆了。
于是,顾白徵沉默的点点头。
“抬起头来让我看看。”九亦钧皱着眉靠近顾白徵一步。
顾白徵的身上还有着昨夜留下的污秽物,散发着一股子犯人才会有的恶臭味。她抬起头。
九亦钧就得以和她目光对视。然后不由自主的,九亦钧伸出手,抬起顾白徵的下巴,他轻轻地撩开顾白徵挡住脸的乱发。
然后他对公子说:“把我的画拿来。”
于是顾白徵被迫着抬着头,斜眼看着公子走到一边拿起桌上的一幅装裱精致的画卷,低着身子呈现了上来。
“打开给我看看。”九亦钧又吩咐道。
公子于是不情不愿的打开画卷。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漂亮的裙裾,显然是个女子,一个贵族的女子。
画幅没有上色,顾白徵知道,这是因为九亦钧的病症。她又觉得很悲伤了。
现在所有人都跟着公子的手闭气凝神,想看看画幅里究竟是一幅什么光景,至少顾白徵是这样的,然后九亦钧也是这样的。他们期待着画卷全部展开,顾白徵想知道这和她的命运有什么相关,而九亦钧则想知道这和顾白徵有什么相关。
画卷全部打开了。
画幅上面身体部分本是用水墨画制的,可是脸却是用的素描的手法,明暗清晰,阴影分明。
画中的人有饱满年轻的苹果脸,漂亮的大眼睛,浓眉毛,双眼皮都清清楚楚,眼底的卧蚕,嘴角上扬的弧度都那么熟悉。
顾白徵认出来了,这是她自己。
可是,画中是个女子啊,她古代女子装扮是从来没有过的,九亦钧为何会看到?
九亦钧盯着画面很久,终于还是承认了这是顾白徵,于是他松开手问道:“你可有兄弟姐妹?”
“没有。”顾白徵觉得好笑。
她突然想到了,九亦钧以前就常常闹着要她做模特,那会子她在忙着制造铅笔的事情,没有什么时间,于是就此作罢。
不对,于是她被小人陷害,深陷监牢,就此作罢。
那会子她还记得九亦钧画了很多顾白徵身子九亦钧脸的小人。
这会子这身子到不知道是哪家姑娘的,脸却实实在在是顾白徵自己的。
于是顾白徵说:“王爷并没有忘记我呀,这就是我啊。”
九亦钧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他说:“胡说!你明明是个太监。”
顾白徵不开心了,你九亦钧偷偷画人家还对人家那么凶,谁知道你画个女的安的什么心,不对,她顾白徵本来就是女的。但是顾白徵嘴硬,她说:“说不定你就喜欢太监的呢?”
“放肆!”九亦钧大吼一声,在顾白徵看来是恼羞成怒一般的抢过公子手中的画卷砸到了顾白徵身上。
换卷的卷轴子砸到了顾白徵的额心,尖锐的,用力的,于是顾白徵看到两眼中间似乎有什么鲜红的东西流了下来,黏住了她的头发。
“把这个下人拉出去——”九亦钧背过身子叫道,话还没有说完,阁楼的门被冲开,他的话被打断。
“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