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宁说:“我和解诗一般大的年纪,为什么他对解诗那么好,对我却——”
顾白徵瞧着游宁虽没有喝酒,却像是醉了一样,连忙侧过身子,拍了拍他的背说:“你别难过,严师出高徒嘛,你看你现在那么好。”
游宁转过脸,眼圈发红,眼睛却还是漆黑深邃坚定的,他一字一字的问顾白徵,他说:“你知道那老畜生对我做了什么么?”
顾白徵本来就开脑洞隐隐猜到了一点,听了游宁这个称呼,更是了然于心。大概,那老太监对游宁做了很龌龊的事情。
“你那时是个小孩是么?”顾白徵靠近游宁的时候,游宁便整个人都沉到了顾白徵的怀里。顾白徵只得抱着他。
游宁不说话,竟是抱着顾白徵无声的哭了起来。
顾白徵抱着他揉了一会,然后忍不住问道:“我身上没有你妈的味道吧?”
游宁本来一腔悲情的情绪,被顾白徵闹得一丝不剩了,他抬起头说:“什么你妈的味道?”
顾白徵嘿嘿傻笑着并不作答。
游宁说:“你是我第一个不讨厌的太监。”
顾白徵对着游宁的脑袋推了一下说:“去你奶奶的太监!我不是太监好么?”
游宁点点头,他撩起自己的袖子,露出两只白皙的手腕子,一只手腕子上有顾白徵牙印的刺青,一只手腕子上什么也没有。游宁将没有刺青的手腕子地给顾白徵。
顾白徵抱着游宁的手腕子问道:“你要干啥?”
游宁说:“你给我咬个对称的呗。”
顾白徵说:“你有病啊。”
游宁于是拉过顾白徵的手腕子说:“不然我给你咬一个!”然后由不得顾白徵拒绝,在顾白徵手腕子上也咬了一个牙印。
顾白徵大怒。给了游宁脑袋一个巴掌。游宁却是躲开了,直接跳到另一艘船上,过了一会,才抱着一堆东西过来了。
顾白徵虎视眈眈的看着游宁问道:“你又想干嘛?”
游宁说:“牙印是我教图腾,给你刺上,从今以后,你在江湖中可以靠牙印行走。”
顾白徵想说“呸”,可是游宁拽着她的手,她竟是动不了了。顾白徵只得眨着眼睛,忍耐着一丝丝的,绵长悠久的疼痛,看着游宁认真的给她把他的牙印刺在手腕子上。
居然莫名的有点浪漫,前提是忽略当初留在手腕子上的口水。
刺青这东西,本身就等于一生的承诺的。
顾白徵被游宁落下刺青,游宁居然就此放过了她,很久以后,青要宫的教众告诉顾白徵,在青要宫内本身就有给别人亲自刺上刺青就是将承诺赋予那个人,是保护,是庇佑。
所以教众们的刺青都是有教众有实力的护法之类的刺上的,相当于护身符,而得宫主亲自刺青的,只有顾白徵一人。
再后来,顾白徵离开了游宁,不知怎么的,那些刺青居然有点扭曲了,有一日醒来,顾白徵撩起袖子一看,刺青的牙印居然变成一个歪歪扭扭的心形。这些都是后话。
只说,看起来松散的游宁指挥着青要宫的船队在海面上晃晃荡荡一个多月,终于找到了青娥岛。
顾白徵脚踩着地面,意外的踏实。她说:“我再也不想坐船了,本来不晕船的都要吐了。”
游宁笑了笑,回到青娥岛,他似乎变得沉稳了一些,或许是一个宫主的担当,他吩咐教众安置顾白徵,自己率先带着其他教众去正厅议事去了。
顾白徵想了想,当初自己和青要宫接轨的记忆之停留在光头红毛的造反上,现如今也不知道这魔教到底是个什么模样。于是她收拾收拾自己仅有的一些东西,换了套男装就出去晃荡去了。
青娥岛上其实除了青要宫还有一些岛上的原住民,和青要宫的人相处得十分融洽。青要宫的人给他们提供各种便利,他们则在海上打渔的时候,若是看到外人过来,将外人引到别的地方,尽量不和青要宫起冲突。
这时候,顾白徵才知道,其实从中原的港口到青要宫,根本要不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想想也是,否则各大门派围攻青要宫,那么多人,要坐那么多船,还要带着一个月的饮食,正派不像青要宫这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开歌舞馆子,开赌场,走走私之类的,金钱来源远不像青要宫那么多,也是根本不能做到那么多人开船一个多月出海围剿一个邪教的事情的。
只是游宁不说,顾白徵也不揭穿。
顾白徵正在海边看一个原住民挖蛤蜊,看得津津有味。这时候有一个青要宫教众过来,首先对顾白徵行了个礼,然后说:“圣姑,宫主叫您过去呢。”
顾白徵虽然不满圣姑这个称呼,但是也不好为难人家,至少现在她在青要宫是个客人,于是老老实实的舍弃蛤蜊,跟着那教众往青要宫的宫殿里走去。
青要宫的整个宫殿建设得倒是和皇宫很像的,三宫六院什么的,一样的景致迷人,只是皇宫看不到海景,而青要宫可以。
那教众见顾白徵不像不好相与的人,于是一边走一边和顾白徵说:“圣姑换了衣裳可让我好找。”
顾白徵看看自己的衣裳,是个男装,笑了笑,也没有说什么,她在古代始终觉得男装胜于女装。或许是因为古代的女子总是受束缚,待在家里吧。穿着女装,顾白徵总觉得自己不好动——呃——不好逃命。
顾白徵走近青要宫大殿的内部,穹顶很高,顶上模仿着星空,挂着金铸的太阳和银铸的月亮,还有一整个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