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徵说:“我觉得相信《天人异闻录》的都是傻子,无论如何我现在要出宫。”
松六瞧了瞧顾白徵,然后手一抖,掌心里赫然握着那一把钥匙,他将钥匙递给顾白徵。
顾白徵疑窦的开了锁,果然打开了。顾白徵有点不相信。她看向松六说:“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松六说:“你要出去就出去啊,我不让你出去你就搞破坏,现在放你出去了你还嫌弃?”
顾白徵说:“按道理你不该放我出去的,你给我解释一下?”
松六说:“解释起来很简单,其实我是东厂的人。”
顾白徵仔细瞧了瞧松六,然后说:“有没有密道?”
松六说:“嗨,现在还要什么密道,皇宫里没有多少人,你大胆的出去就好了。到了宫外你联系游宁,就可以了。”
顾白徵来不及细想,只是多留了心眼,并未大摇大摆的走出去,而是偷偷摸摸的从侧门走妃嫔的地方出去。那里她也是有点记忆的,离莱集宫很近,再往外走就是太监们聚集的地方,如今太监没有了,指定人少,走到那里,有个小宫门。
离内宫远得很,相信那些人也不知道要拦住自己的,只要出示一下腰牌就好。想到这里,顾白徵摸了摸自己的身上带着的各个信物,对着松六一招手说:“走!”
松六奇怪的看着顾白徵。
顾白徵说:“你不跟着我么?”
松六说:“我要在宫里等皇上回来。”
顾白徵说:“要是他不回来了呢?”
“那我也要等。”松六说,“你就快点走吧,等到南亲王回来你就走不成了。”
顾白徵说:“你明明是东厂的人为何对九亦谦那么衷心?”
松六说:“不知道,可能是潜伏得久了,自己都快忘了自己到底是谁的人了,我记得我也杀过不少东厂的人——”松六声音低沉,“所以小白,无论如何要尊崇自己的本心,不然,都算不上是个人。”
松六话音刚落,抬手给了自己一掌然后对顾白徵说:“你走吧。”
顾白徵只当这种受伤是掩饰,也不拖延,抬起脚就往外跑,一路上居然没有人拦着她,她正奇怪的时候,回头看到松六跟在她身后,他说:“你往前走,我帮你在后面拦着。”
顾白徵点点头,觉得有点狗血了。
从河阳宫出来的路顾白徵记忆是最清晰的,顾白徵奔跑着,突然觉得身后喧闹,也没敢回头。她今日换了身很平常的衣裳,女装,纵使身边跑过去那么多侍卫宫女,倒是一个也没有认出她来。
前面就是宫门了,奇怪的是,宫门前居然连一个护卫也没有,只要出了这宫门,就算是脱离了皇宫了。
顾白徵回头望望,松六对着她挥了挥手,然后朝着宫中飞去。
顾白徵看着疏于防守的宫门,觉得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的,自己此时的离开倒是也不知道是一环计策还是巧合,总之,当她出了皇宫后好久,既没有发现跟踪,也没有发现危险,才放下心来,坐在客栈的床边,顾白徵回想起今日的一切,直觉得不可思议。
可是结果是她想要的结果。容不得她细想了。
在顾白徵没有看到的地方,其实事情发生得并不是她能想象的。
那日法场一别以后,游宁莫名其妙的被一大群太监们拥簇着,花好大的功夫才解决了太监们的问题。他变成日坐在皇城内最高的建筑的顶上,等着顾白徵的烟花信号。
一日两日三日,好多日过去了,迟迟没有信号。
游宁实在是不放心,这时候,青要宫的下人给他呈上了最新的《天人异闻录》。游宁对这些起先是没有兴趣的,只是风刚好吹过,瞧见了里面顾白徵的画像。
游宁看了看内容,才知道大事不好。
对于谢成天这个人,游宁也是略有耳闻的。他不知道谢成天到底在盘算什么,只知道,顾白徵现在出宫必然要碰到困难,于是诏令皇城里的青要宫教众,到皇宫里救人。
硬闯皇宫。
皇宫里只是少了太监,并不是少了侍卫,所以进度缓慢。但是也因为有人闯宫,皇帝又出行调动了一些侍卫,所以宫中一时是有些乱的,顾白徵才得了机会完好无损的跑了出来。
却是苦了游宁。
游宁看着手下教众和皇宫护卫僵持,咬咬牙,抢了身旁一个护卫的长枪和骏马,翻身上马,直冲宁宝殿。
他记得皇宫里的路,一路上不知受了多少的伤,护卫总领下令一边追一边射箭,有些游宁挡得住,但是终归有些是挡不住的。
宁宝殿的守卫比之别处,更是森严。
游宁握紧了手中的长枪,马匹中箭,于是不堪重负,轰然坠倒。游宁一个翻滚,长枪指地,血染白衣。
他站在宁宝殿面前,对面是一群满弓的侍卫。游宁笑道:“顾白徵,你快出来,我来接你了!”
没有人应答。
顾白徵此时早已经离开宁宝殿,离开皇宫了。
这时候九亦钧闻讯赶来,对上游宁,很是奇怪,他说:“前面这是谁?”
身旁的侍卫说道:“来找顾白徵的。”
九亦钧扯着嘴角冷笑:“这样来请人的?找小白?嚣阚的人?”
游宁闻言,仰头道:“什么鬼嚣阚?本座是青要宫宫主!”
“什么公主?这是个女的?我的妹妹?”九亦钧闻言居然是一愣。
旁的人立刻解释道:“江湖魔教的。”
九亦钧于是点点头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