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天佑乐颠乐颠的应了。
顾白徵皱皱眉,也没说什么。
卞乐咏又问:“还不知道西厂在哪一出呢?”
顾白徵说:“事情是有些荒诞的,你们瞧着我就知道有多荒诞,如今皇宫里乱得很,毕竟牵一发而动全身,明日早朝还不知道怎么样子呢,我现在暂时在东厂里干活,所以各位也劳烦往东厂里走一趟了。”
“东厂啊——”锦衣少年们又都有些不乐意了。
他们喜欢放肆的活着,自己兄弟家真的不分彼此,也没什么规矩,之前和顾白徵那样显然是生疏,顾白徵成了师妹,他们自然也当是自家人,也都挺乐意帮忙的,左右都是干活,看顾白徵的样子也没有大师兄严厉。
只是若是到了死对头东厂那边,他们又觉得不好了。
顾白徵瞧着那些人的样子于是说:“这样吧,明日我去给皇上说,查案需要到民间探访,到时候找个大宅子来住就好了,各位师兄看着怎么样?”
“这样好!这样好!我让我爹把我们家那个不怎么住的宅子挪出来住!”
“我们家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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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少年们都是官家的子弟,攀比一般的给顾白徵献宝。他们不在意金钱,只在意感情,还有能不能脱离师兄和师傅的魔爪。若是能住到外边,想必是不用值夜了,也可以喝喝花酒在街边浪一浪什么的,现在回想起当初做纨绔子弟的日子,锦衣卫的少年们都觉得很是遥远了。
他们被送来,大多是家里觉得没什么办法管制才这样的,不然多少人愿意自己家的孩子做这些?
顾白徵说:“大家先吃饭吧,这些事情以后才说。”
众锦衣卫少年可不同意,纷纷挤到顾白徵面前说:“小师妹!你带我去西厂吧,我自愿加入西厂,不要月俸!”
“我也不要!我也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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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白徵自己被挤得歪七扭八的,连带着身旁的顾嘉运也被挤得不行,一杯酒洒了,心情不好,然后一拍桌子说:“我才想起来你们都不许吃完饭的,现在穿好衣裳都去值夜!”
众锦衣少年心里有了期待,倒也不觉得值夜有什么难的了,各自偷偷趴了几个口饭又对着顾白徵小声说道:“师妹!记得带我!”然后赶在顾嘉运再次发火前离开了锦衣卫处所。
顾嘉运吹胡子瞪眼,顾白徵给他倒了杯酒说:“挺有意思的。”
顾嘉运说:“你说话像个老人一样。”
顾白徵故作老态的说:“其实我已经活了几百年了!”
这桌上只剩下顾嘉运,顾白徵,马天佑和卞乐咏。大家都被逗笑了,然而只有顾嘉运知道,兴许顾白徵没有说谎,兴许这才是她看不上马天佑的原因,一颗老了的心只会羡慕年轻人,但是很难爱上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喝酒。
马天佑在一旁和卞乐咏商讨着带多少人去西厂。
卞乐咏想了想说:“都带去吧。我瞧着他们都想去。”
顾嘉运说:“胡闹,那皇宫的守夜怎么办?皇上身边谁来伺候?”
顾白徵也点点头说:“用不着那么多人。”
卞乐咏说:“守夜的事情我可以去呀,再带一些别的侍卫也没关系的,这些年皇上越发轻视锦衣卫,我估摸着他也认不出人,师弟们都是闷得慌了,出去玩玩也好,更何况不是为皇上查事情么,应该没关系的,师妹应该有分寸。”
顾嘉运叹一口气说:“他们还都不怎么喜欢你,都不知道你为他们做了多少,背了多少黑锅。”
顾白徵看着卞乐咏,觉得是个有担当的人,十分赞赏,他在师弟们面前一直做着榜样,苦事累事自己做,但是从不抢功,又为了师弟们能好好学到东西,在他们训练和平时又十分严厉,自然没有马天佑讨人喜欢。
于是她商量着说:“这样吧,即使到了西厂,我也让佑哥儿每日排班,该去值夜的还是去,这样如何?”
卞乐咏点点头说:“还是师妹想得周到。”
马天佑却低声说:“师兄疼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