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离开后,九亦谦就坐在床边问:“你怎么了,好像不高兴的样子?”
顾白徵翘起自己的脚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我锁起来了。没有人权。”
“你又不是人。”九亦谦说。
顾白徵是自己要当这个所谓的狐狸精的,也不好狡辩,于是说:“那你也要爱护动物。”
九亦谦说:“我松开你,你就跑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故事里都是这样说的,除非你把衣服脱了。”
“什么鬼?”顾白徵哑然失笑,完全跟不上九亦谦的节奏。
九亦谦说:“女脱了羽衣才不会逃走,要不你就把你的羽衣交给我,要不然我就用这法器锁着你!”
顾白徵想不到九亦谦如此认真,于是她也认认真真的说:“我不是仙女呀。”
九亦谦说:“不管怎么样,你要庇佑我未明河山。”
顾白徵突然觉得未明皇室这两兄弟都病得不轻,九亦谦看起来那么正常,怎么说出来的都是胡话。
“狐狸精只会祸害得你山河丢失,不会庇佑江山。不信你试试。”顾白徵好心好意的劝导。
九亦谦拽着那金圈圈,一点点用力的拉扯着顾白徵的脚腕子说:“嗯,我试试。”
顾白徵:“、、、、、、”
九亦谦见顾白徵不说话于是挥退了一些宫人脱了衣服翻身上床准备睡觉。
顾白徵虽然是看不见,但是总归能感受到九亦谦上床,然后跨过她,躺到了床铺的内侧,虽然床铺很大,两人也没有什么接触,但是始终觉得不舒服。她坐着说:“不是,陛下,我们得好好谈谈。”
“闹了大半宿你不困么?”九亦谦一把揽住顾白徵说,“有事明天说,睡觉!”
顾白徵被九亦谦拉着倒在床上,碰到伤口:“嗷!”大叫一声。
九亦谦才想起顾白徵受了伤,于是他伸出手,垫在顾白徵脑后说:“不好意思啊,我忘了。”
“你根本就不在意我。”顾白徵嘟哝,翻身,她不能让后脑手接触床板,于是只有正对着九亦谦和背对着九亦谦两个选项。
小都子瞧着两人都躺下了,就拉下帷幔,吹熄了几支蜡烛,也靠在外面的一根柱子上休息了。
九亦谦睁开眼睛,瞧着顾白徵背着她嘟嘟哝哝的,于是靠近顾白徵一些说:“怎么不在意你,我最在意你了。”
顾白徵说不上哪里不对劲,总觉得哪里都不对劲。可是细想,一切又都有一些理由。比如她现在躺在九亦谦的床上,比如九亦谦搂着她说在意她,比如脚上的金链子。
顾白徵在想事情,九亦谦见她不再闹了,于是微微一笑闭上眼睛。
顾白徵见九亦谦也不再做什么动作,也放下心来。她想,为什么九亦谦对狐仙之类的精怪那么感兴趣呢?这是问题的关键,也是为什么她躺在九亦谦床上的理由。
没错,她躺过来,有一半是她自愿的,有一半却是九亦谦促使的。她必须想办法靠近九亦谦,这次闹的事情,虽是意外,但是误打误撞得以接近他,那么就将错就错走下去,只是九亦谦的一系列行为总让人觉得奇怪。
顾白徵想不明白,一咕噜,翻一个身子,面朝着九亦谦说:“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样子?”
九亦谦也是还没有睡着的,顾白徵背对着他唉声叹气的,他听得清楚哪里有心思睡觉。于是他开口说:“哪样子?”
顾白徵从被子里伸出手,在黑暗中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九亦谦说:“这样子。”
九亦谦也没看到顾白徵做了什么,但是理解一番便做了解释:“你说让你侍寝么?”
顾白徵说:“这就算是侍寝么?”她问这话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洗澡,但是受着伤又已经躺下了,她决定作罢,反正脏的也不是她的床。
九亦谦说:“你的意思是你想和我——”
顾白徵意会,连忙说:“不不不!我受伤了,不适合做那种事情。”
九亦谦说:“所以啊。睡觉。”他说得理所当然,一个皇帝说得理所当然的时候,必然是理所当然的。
顾白徵想了想说:“如果——”
“你本身就是我的嫔妃,我让你来侍寝有错?”九亦谦打断顾白徵的话问道。
顾白徵想了想,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如果我不是狐仙呢?”
九亦谦笑了笑说:“无论如何,你不就是想和我睡觉么?爬上了这张床过了不久我就能晋一晋的位分。”
顾白徵越听越糊涂,她说:“不是,我到底是什么?”
九亦谦说:“你是什么你还问我?”
顾白徵说:“陛下,做人要坦诚。”
九亦谦说:“美人啊,睡觉吧。”
九亦谦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顾白徵也问不下去,反而觉得这么两人磨蹭着说话越来越幼稚。这幼稚是虚假的,疏离的,她自己都觉得假,是因为这一切建立在一个假的条件下么?
想着这么许多问题,顾白徵脑袋一阵的钝痛,模模糊糊的,就睡着了。
第二天天亮,顾白徵自然醒来的时候,一摸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了。又一摸身上,什么都没有发生。倒不是期待什么,只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居然什么都没有发生,这九亦谦有毛病吧?顾白徵这么想。
然后九亦谦下朝回来了。
早餐端进了宁宝殿里。没有人敢伺候顾白徵,最后居然是九亦谦把顾白徵扶起来,跌跌撞撞的洗漱完毕,九亦谦说:“吃早餐。”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