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头正在选妃呢!王爷!”小太监已经拦不住九亦钧了,况且皇帝和太后就在面前,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九亦钧扫视了在场的人一周,然后对着太后和皇帝行了礼,才对着小太监说:“选妃?我知道选妃呀,但是皇兄不是才选五十人,那剩下的是不是我也可以选?”
“放肆!”九亦钧的话说得放肆,但是真正敢把这个词说出来的只有太后,她一拍桌子,茶杯跳起,茶汤横流。
九亦钧虽在太后的愤怒下跪下了,但是表情却不像是承认错误的。
太后看着九亦钧抬起来的脸,坚毅的,一点儿都没有一副脑子有病的样子,终于相信了老宫女的话,那药,终究还是被九亦钧研制出来了。
现在的他,有和九亦谦平起平坐的能力。
太后盯着九亦钧的眼睛,他或许比九亦谦少了那么些年的处事,眼睛像是新生婴儿一般的漆黑透明,看的太后有点心疼,有点亏欠,于是她叹一口气说:“你起来吧。”
九亦谦看着自己的母上和弟弟直接的一番互动,然后对着身后的小太监说:“都是自己家里人也不拘着什么,给南亲王赐座!”
小太监立刻麻利的收拾了一张颇为豪华的椅子出来给九亦钧坐着。九亦钧对着九亦谦一抱拳说:“多谢皇兄!”
九亦谦说:“亦钧客气了!我们自家兄弟,更何况你也不小我多少,自然也当考虑婚娶问题了。”
九亦钧抬起头看了九亦谦一眼,两人彼此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笑。
此时顾白徵在下面也站了不少时候了,从一开始的紧张,到后来突生意外,九亦钧进来,她都已经忘了紧张的感觉了,于是才得以好好观察面前的局势。
她先是注意的是九亦谦的外表,她不是没有见过九亦谦的,况且九亦钧和九亦谦长得也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她看到九亦谦的时候就是很容易被吸引目光,而且更可怕的是,吸引住以后总有一种心跳加快的感觉。
九亦谦的长相,让她有一种异样的美的感觉,好看的明媚而疏离,就仿佛天上的人儿那种感觉。
顾白徵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的,会用那么玛丽苏的比喻,但是她觉得这个比喻贴切。
于是在这样的感觉的控制下,她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思想去思考当前局势,于是时间就流淌的飞快。
一切重归正轨后,九亦谦也注意到目瞪口呆的顾白徵,抿嘴一笑,正要说什么的时候,九亦钧也注意到站在殿外的顾白徵。
这是个很漂亮的人,梳着的是宫人统一梳的头发,画的是女子常用的妆容,甚至衣裳,鞋子,首饰都是和别人没什么不同的,偏偏在九亦钧眼里就看出了花来,这所有的相同都还是让他觉得特别。
他皱着眉头,突然脑子里闪过一道雷光!这个女的!面前这个女孩子正是他记忆最深处日思夜想的人。
那个人他不记得名字,却有她的画像,巧笑嫣然,倒是比面前的人要美上一些,但是面前的人是活的,鲜活鲜活的,带着灵气,有着呼吸。
面前的人证明他脑子中的一切都不是虚构,而是真实存在。
此时九亦钧的呼吸有一些急促,他的手握住了椅子的扶手,因为用力,关节发白,指甲都变成了淡淡的粉色。
此时一直跟着他的门口开口低声叫了他一声:“王爷!”
九亦谦似乎也发现了九亦钧的异样,他抬起头,仿佛在看什么,太后也跟着他抬头,却只看到雕栏画栋的屋顶,并没有其他的。
九亦谦嘴角牵扯的弯了弯,低声问:“亦钧?你还好么?”
九亦钧说:“皇兄!这个秀女——”
九亦谦轻描淡写的说:“好像叫顾白是么?”他仿佛是在问身后的小太监,那小太监托着放着写着顾白徵名字的牌子低声应答。
“顾白!”九亦钧神情似乎一凛,露出一丝类似痛苦的神色。
顾白徵离得虽然远,但是看得真切,她觉得,九亦钧十有八九是认出自己来了,但是此时的情况也由不得她怎么样了,全凭上头的三个老大发落的。于是她在心里暗暗祈祷,却不知道该祈祷什么,于是一跺脚,放弃挣扎,听天由命一般的看着殿内的一出戏。
九亦钧的表情变得狰狞,也不算狰狞,就是有些变形了,仿佛隐忍着什么东西,只见得他额头沁出薄汗而额角青筋都隐隐的暴起。
连太后的看不过去了,她知晓九亦钧为何突然有能力来给所有人一个威风的印象,同样也担心那所谓的药有什么问题,无论如何,终究手心手背都是肉,于是她说:“钧儿你还好么?不然叫太医来?”
九亦钧努力平复表情和心情,他说:“我没事,只是皇兄,这个女人我可不可以要走?”
他之前还留着心眼,盯着那写着顾白名字的牌子,仍然留在那托盘上。
未明的选秀是这样的,每个秀女有一个写着她们名字的牌子,若是皇帝中意那个秀女,便会将那秀女的牌子留下来,放在自己面前的金丝楠木盒子里,若是不中意,那秀女的牌子便会送出去,到时候留给王公贵族们来选。
本来,九亦钧看着顾白的牌子还在托盘里,正准备伸手去拿的时候,却眼睁睁的看着九亦谦笑着,轻描淡写的将写着顾白名字的牌子拿起来,然后轻轻放入自己面前的金丝楠木盒子里,他说:“哎呀,真不好意思,这个秀女我已经选中了。”
这赖皮